翌日,韓厲迷迷糊糊地起身,掀開粗布被褥,用手狠狠地磨拭了幾下,這才翻身下床來。

小廂房空間不大,但也不是大通鋪能比的。

但凡是有那麼一點風,大通鋪那邊就能感受到一股股冷氣從門縫、屋簷縫隙鑽,相比之下,小廂房就暖和得多。

還有被褥,大通鋪那邊還是用的乾草被褥,最多是貼著身子的那一頭縫上了一面粗布。

現在,這粗布裡頭還塞了一些棉花,十分暖和。

若不是韓厲心中有了脫離莫家的心思,這一刻,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時刻了。

從床底拉出盛了鮮花的木盆,放在鼻尖上嗅了嗅,淡淡的清香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許多。

花香撲鼻,陶冶心情。

可惜,除了這個作用之外,似乎也沒其他用處了。

之前還能用這鮮花去討好那些女僕人,但自從上次追求桂花娘未果後,他在後院的風評便說不上很好,至少在風頭未曾過去之前,其他女眷肯定會有顧忌。

雖說如今他成了中等家奴,算是一股優質的潛力股,不過,對於稍微好看一些的女眷來說,還是要觀望觀望。

那些不好看的,韓厲也沒什麼興趣。

他被女人傷透了心,目前是沒什麼想法。

“若是換做藥材興許就不一樣了。”

藥材能入藥,能賣錢。

韓厲現在十分缺錢。

他想購買一塊家田。

韓厲出了門,就聽到一聲哼唧聲。

隔壁的廂房前,馬嘍坐在地上看著自己。

大奶奶有感他們這些陪練家奴的不易,事後讓他們幾個活下來的家奴都晉升了中等家奴,馬嘍還撈到了一個月的假期。

碰巧的是,分配的廂房,就在韓厲的隔壁。

“喲,這不是狗蛋麼?那麼早?不怕早起的蟲子被鳥吃了?”

桂花娘從屋內走出,瞧了韓厲一眼。

“桂花娘!”

韓厲本來懶得理她,不過看到旁邊忽然變得有點緊張的馬嘍,頓時叫了一聲。

果然,原本坐在地上,表現得老神在在的馬嘍蹦了起來,朝著韓厲怒道:“你應個什麼蛋啊!桂花娘也是你叫的麼?”

韓厲心頭一跳,連忙走開,倒不是說怕了馬嘍,而是擔心引來別人注意。

現在的他手中有了秘密,又謹記著老韓的教誨,所以還是比較低調的。

不過,離開前鬼使神差的,朝著馬嘍露出了一個害羞的微笑。

馬嘍直接就紅溫了,指著韓厲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別人就應了一下,你至於麼?”桂花娘數落了一下,看到馬嘍狀態不對,連忙安撫起來。

好一會,馬嘍這才緩過氣來,沒好氣地說道:“誰知道你跟他有沒有一腿?”

桂花娘板著臉,伸手捏了一下馬嘍的腰,疼得馬嘍齜牙咧嘴,“有沒有一腿,你昨晚沒看出來?”

“疼疼疼~沒有沒有,是我多想了!”

馬嘍也意識自己說話有些過分,連忙認錯道。

昨晚他和桂花娘搬到了小廂房裡住,兩人一張床,又是定了終身,自然是乾柴烈火燃了起來,可以說是水到渠成了。

早早地,馬嘍就爬了起來,掀開被窩一看,頓時樂得齜牙咧嘴,卻是那床上還有一點落紅,知道桂花娘是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那和其他人有一腿,就無從說起。

“這還差不多!”桂花娘臉色稍霽,又道:“晚上也請他一起過來。”

“這哪成?”馬嘍又紅溫了。

昨天他們去見了大奶奶,說是要辦喜宴,結成相好,大奶奶並未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