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識越不是好說話的人,更沒有多少耐心。

他能等到現在,連厘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他們明明在玩遊戲,怎麼突然算起了舊賬?

連厘烏黑水亮的眸子倒映著他的模樣,男人骨相立體,眉弓高挺,丹鳳眼眼尾蘊著恣意,渾身每一處都彰顯著經由至高權勢滋養的矜貴。

相貌是極具攻擊性的帥氣,氣質是極具侵略性的冷銳。

兩人之間的距離遠遠超過了正常社交範圍。

連厘掌心摁在沙發上,指尖微蜷,直愣愣看著他,抿抿下唇。

她尚未開口回話,就又聽靳識越質問道:“還性格不合,你什麼性格我什麼性格?”

……這是舊賬新賬一起算。

不知道是不是連厘的錯覺,總感覺他說這話帶著股莫名溫柔的狠勁兒。

截然相反的兩種特質混淆在一起,落入耳畔有種引人犯罪的性感。

連厘雙眼一瞬不瞬看著靳識越,心緒全被他吸引走,自然不會注意到他扣著骰盒那隻手的小動作。

薛舒凡說的沒錯,連厘很少和男人打交道,她更多接觸的是思維邏輯性強、數學領域的前輩,那些大佬對頂尖人才向來是實在友好交流的。

連厘緩慢眨了下睫毛,直接道:“我們兩個說再不多,不如揭開看點數,定勝負來得快。”

“不反悔?”靳識越問。

“不反悔。”連厘說。

靳識越聞言嘴角若有似無地抬了下。

他鬆開她的後脖頸,在連厘的注視下,骨節修長的手掀開骰盒。

裡面的三顆骰子赫然顯示著三個六。

連厘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兩下長睫,定睛再看仍然是三個六。

她抬起頭,正要對靳識越說點什麼,突然被他用溫柔的力道向後推倒。

連厘躺在沙發上,想要起來,靳識越欺身壓下,左手捧起她的臉慢慢地親,右手手指從她柔順的髮鬢穿過去。

“你…作……唔唔……”連厘聲音斷斷續續的,嘴唇被他堵得嚴實,壓根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男人的體魄結實強壯,高大凶悍的身軀籠罩著她,她撼動不了他分毫。

直至換氣,連厘才有開口的機會:“你出老千!”

她之所以和他玩這個,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輸,可結果卻是他贏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剛才趁她不注意偷偷改了骰子的點數。

靳識越卻再次低頭吮吻她的唇,嗓音微啞:“不反悔。”

連厘兩隻手抵著他胸膛,喘息道:“可你作弊。”

“考場上白字黑字寫明禁止作弊,我們有提前約定說不能作弊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

靳識越輕咬她唇,倏地輕笑:“是吧,女朋友?”

“就算沒有提前約定,作弊也是不對的。”連厘偏過臉,躲開他的吻。

靳識越掰過她的下巴,把她臉轉回來,眼眸洇著一絲玩味問:“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引人遐想……

連厘望著身上的男人,知曉不負責是不可能的,她眼珠輕轉,說:“我負責的半年時間裡,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當然,如果你玩膩了,想提前結束,不再讓我負責,我到時候也不會纏著你不放的。”

靳識越雙眸沉沉盯著她看了片刻,連厘這回沒有躲開他銳冷的目光。

連厘猜,他喜歡她,只要不涉及利益,能退一步都會退一步。

她雖然不清楚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也許如同他所說的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她對於他來說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