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出去雲遊,去哪裡都好,去什麼地方都行。”

謝道看了他好一會兒,心裡忽然冒出無數個問題來,第一個是紫雲峰是什麼地方,第二個是師妹是誰,第三個是我們出去玩為什麼要經過掌門同意……

但是他最後哪個也沒有問,只是對荊淼說道:“這個忘記了也很可惜。”

荊淼聽了,就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謝道總覺得荊淼明明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卻又什麼都不吐露出來,但是要他去問荊淼是否看出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又怕荊淼聽了心裡傷心,就吶吶的坐著,有點不知所措。

他生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手足無措。

想把所有好的一切都捧到對方的面前,卻又覺得自己做什麼說什麼都亂七八糟的很,生怕言行舉止裡稍有不慎,就叫對方生氣難過。

“記不起來又沒有什麼。”荊淼慢慢伸出手去,狀若無事的抓住了謝道的手,修長的手指靈活又緩慢的動彈著,在黑暗之中十指相扣,他微微紅了紅臉,小聲說道,“反正沒有錯過,這不就好了嗎?”

明明比牽手更為親密的事情做來也毫無羞赧之意,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跟謝道十指相扣,反倒有一種緊密相連的奇妙感。

荊淼垂著頭,只覺得血氣衝上腦門,一路燒到耳後根去。

第71章 合作

秦勝走得很慢,顯得非常抗拒,但是他的神情卻又沒有一點的遲疑。

紅塵難渡相思海,人生無奈是離愁。

秦勝要去的就是相思海,常丹姬的道場,她一個女修的道場倒不見得有多麼旖旎秀美,反而修得規規整整,一點情趣也沒有。後來她跟隨在謝道麾下,謝道性情如風,全然不受約束,殷仲春又是個挖坑的兔子,落腳處不少,卻沒有一處能看的,她便將自己的道場推讓了出來做個主場供以招收勢力。

相思海原是沒有水的,常丹姬收了弱水之後,硬生生將四周的平地凹陷下數百米,只留她的道場分毫未動,將陷地以弱水澆灌之後便成了一處相思海,她這個人做什麼事,即便原先沒有的,也非要無中生有,事事強求。

秦勝要去找的卻不是常丹姬,而是謝道。

天色已經晚了,但相思海亮如白晝,秦勝頓了頓足,只看到無數燈火盤桓在相思海之上,以星宮排序,似如一處小小星海,唯獨為此地而閃爍。

秦勝只停了一下,倒並未在意,他對與自己無關的事,與段春浮無關的事,總是冷淡到近乎冷酷的態度。

弱水三千,鴻毛不浮,蘆花定沉,難以載舟,四繞著一座孤城,夜色深沉,卻無幽冥之氣。燈火星羅棋佈,漫天璀璨,彷彿若天宮仙處,於深厚水霧後若隱若現。

相思海不難入,但是很險,想抵達離愁宮只有數十隻自弱水底處伸起的石柱,這石柱一踏上去,就全無規律,或起或沉,皆看天命了,常丹姬是不會憐憫一個連弱水都渡不過的人的。

其實要真說起來,倒也有其他的法子,然而到了人家的地盤,總該按著人家的規矩來,要是來踢館也就罷了,偏生秦勝是來合作的,自然更是不能觸怒了主人。

幾根石柱對秦勝來講雖然有些麻煩,卻還不成問題,所以他登上離愁宮的時候,神情仍然是平靜的,甚至平靜到毫無半分波瀾。

有幾名妖僕守著門,都提著燈籠,全是些兔子鹿精,溫順可愛的性子,它們見著秦勝站在階梯下,有隻還未完全變成人身的兔精提著燈籠下了階梯,輕聲細氣的問秦勝:“閣下有什麼事兒?還是與我們家哪位老爺有約嗎?”

妖毛都沒褪乾淨,人的模樣卻學得有七八分相似。

秦勝冷冷的看著它,小兔精怯生生的縮了縮,兩隻耳朵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