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鎮南方笑道:“剛才聽你叫他二憨,我便猜想可能是你家老二。不過我見他人蠻機靈的,怎麼這麼叫他呢?”老頭也笑了:“客人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莊戶人家,起不了什麼金貴的名兒,叫得賤些好養活。”

鎮南方也知道,確實有這樣的說法。他問道:“那你們家的老大呢?”老頭說道:“在山上呢。”鎮南方問道:“哦?他不和你們一道住嗎?”老頭回答道:“沒有,他在山上替別人做事呢,一個月都難回來一兩趟。”鎮南方說道:“也是給人種莊稼?”老人笑道:“家裡的莊稼都種不完,哪還會替人家種莊稼?他現在出息了,吃公家飯了,在山上那是在工作。”

鎮南方聽了並沒覺得驚奇,倒是葉清寒和杜遷的臉上都露出驚訝。

葉清寒問道:“在山上工作?山上那麼偏僻了還有單位啊?”

老頭說道:“怎麼,你們不是上山參觀回來的麼?”

老頭這話一問,竟然把三人給問啞了。不過鎮南方機靈,他馬上回答道:“哦,我們不是在山上參觀,我們是來進行地質考察的,只顧著這地上了,倒沒留意山上會有什麼單位。”老頭這才“哦”了一聲:“山上有個研究所,我老大就在研究所裡工作。”鎮南方假裝不經意地說道:“嗯,看來老人家的兒子出息啊,也是搞科研的。”

老頭忙搖了搖頭:“他哪裡是搞科研的,他不過是在裡面負責做飯,有時候也打打雜,跑跑腿。”鎮南方說道:“那也不錯,他的收入應該還行吧?”老頭說道:“自然是要比種莊稼強多了,一個月一千多塊錢呢。這錢我都給他存著的,等他再幹兩年,我再給他張羅個媳婦。”

葉清寒好奇地問道:“你大兒子應該年過三十了吧?還沒成親嗎?”老頭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這裡窮,想要娶房媳婦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前倒還好,花了兩萬塊錢可以給他買一個,不過這兩年好象上面管得嚴,也很少見到人販子來我們這裡了。倒是他們那個領導說了,只要大憨好好的幹,到時候他負責幫說個媳婦。嘿嘿,做公家的人就是好,有工資拿,還管娶媳婦呢!”

這時二憨也走了進來,他沒好氣地說道:“他倒好了,我都央他幾次了,讓他和他們那領導說說,把我也弄進去吃公家飯,可是他卻根本不管我。”老頭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話,大憨不是那樣的人,公家也有公家的難處,哪能說進就進的。”

鎮南方可由不得他們跑題,他還有話沒問完呢。

鎮南方說道:“老人家說得對啊,二憨兄弟,你大哥也有他的難處,而且要吃公家飯那必須有一技之長啊,你會什麼?”二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我什麼都不會,就會一點莊稼把式。”葉清寒聽了來了興趣:“莊稼把式?你是說你會功夫?”老頭說道:“他那算什麼功夫啊,也就是有點蠻力罷了。”

鎮南方問道:“對了,我看山裡沒有幾戶人家,整個山上就一個村子吧?”二憨回答道:“哪裡,我們梭裡鄉也算是大鄉了,只是很多的人都搬走了。”鎮南方問道:“搬走了?為什麼要搬?”老頭說道:“研究所來了,佔了半座山,就是為了保密,讓山上的人家都搬走了。為這事情鄉里還有意見呢,後來聽說是上面什麼領匯出面,鄉里才同意的,倒是補償了不少。”

二憨說道:“最可氣的是我家竟然不在搬遷之列,說是我家剛剛出了什麼紅線。我們去鬧了幾回,後來雖然還是沒有讓我們搬,卻答應解決了我大哥的工作。”

鎮南方喝了口水,遞給老頭和二憨一支菸,自己也點上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婦人說道:“對了,晚上你們可別往山上竄,我聽大憨說他們那單位保密著呢,還有拿槍的人守著,特別是晚上,亂往山上鬧很可能會被抓的。”鎮南方看了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