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支珠花便有了利用的物件,方淺語帶著些許的自嘲,平時她最看不起仗勢欺人的傢伙,但沒想到自己到頭來也差不多。綠柳也就二八年華,雖然心思頗多,但也終究只是一個女孩子,而且聽她說,自懂事起就在趙潛的宅子裡做侍女,看到的也只是這一方的世界罷了,學會見風駛舵什麼的也只能說這裡的人都有些勢利吧!而自己能讓人仰視的不過是仰仗趙潛對她的重視。一手拖腮,一手輕釦著桌子,自己的意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這丫頭也是伶俐的人,若讓她看出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借她摸清這裡的地形,怕她會第一時間告訴趙潛。方淺語想了想,嘆了一口氣,把在擦花瓶的綠柳嚇了一跳,對於珠花的事情,綠柳心裡還是很不安,方淺語既沒有說不追究也沒有說追究,這按捺著不說更讓人揪心。

“方姑娘,可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綠柳殷勤說道,只是為了討好方淺語。

方淺語又深深嘆了口氣,看著綠柳眼睛眨巴眨巴,幽幽道:“在這裡,我認識的人只有趙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落的孤苦伶仃,無枝可依。”

“姑娘太過擔心了,誰不知道主上對你有多上心。”綠柳忙時說道,“我們園裡的姐妹可從來沒有看到過主上對誰這麼好過呢!”

方淺語故意露出自怨自艾的神色,手指纏著自己的髮絲,幽幽道:“我也知現在趙大哥對我市很好,想他只我一句話就為我找來已經下市的橘子,又是陪我吃飯又是陪我說話的,像他這樣有身份的男人能為我做到這樣,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對我好呢?”她又是嘆了口氣,“我如今已經是無處可去了,所依靠的就只有趙大哥了,可是我又對他知道多少呢?我真怕哪一天他厭倦了我,到那時,我又該怎麼辦?”

綠柳見方淺語愁容滿面,近乎掉淚的樣子,就算她也是女人,照樣心生不忍起來。只聽她安慰道:“方姑娘,主上從來沒有對其他的女人這樣好過,你又生的如此好看,主上怎麼可能厭倦呢?”

“都說他對我好,可是他連外面都不讓我去!”方淺語飲然欲泣,以袖遮面。“他什麼事都瞞著我,也不帶我出門,我在想是我身份太低微,帶出去會讓他丟人嗎?還是……還是……對他來說,我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女人?”配著聳動的肩和哽咽的話語,真一副美人哭泣圖。

“姑娘,你別妄自菲薄了。”綠柳有些著急,惹得方淺語不高興,若被上頭看到了,怕又要歸罪於她了,主上對方姑娘的好,誰都知道,若因此主上遷怒於她,她的日子可不好受。綠柳有些慌亂的給方淺語遞手絹,連連安穩道:“姑娘,你真的想太多了,主上對你寵愛還來不及,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心思的。”

“若說沒有這樣的心思,為什麼任我在院子裡走卻偏偏不讓我進北邊那個院落,你那日沒看到侍衛對我又多兇,攔著我攆我走,莫非那院子裡有著另一個美人,而我……!”方淺語假意地哭著,“那樣,那樣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他又不讓我走,我今後又能怎樣?”

“方姑娘,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主上很多事情瞞著你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只要你聽主上的話,相信主上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綠柳說道。

方淺語無語,還乖乖聽話呢,她要乖乖聽趙潛的,她就不叫方淺語。“那支珠花,是趙大哥以前送我的,他說過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如今珠花也毀了,我心裡真的很不踏實。”故意舊事重提,強調這珠花的重要性,即使為了加深綠柳的罪惡感,也是為了博得綠柳的同情。

果然。一聽那珠花這麼珍貴。綠柳地臉又白了一層。她有些冷汗涔涔。事實上她根本就沒做什麼啊。可是珠花就是在她手上壞掉地。如今方姑娘在主上面前那麼受寵。若提起這事。主上絕不會輕饒她地。那可是主上和方姑娘地定情信物啊!綠柳想這就覺得心裡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