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言不再拜下去,他在宮裡的地位極高,除了太后皇上公主外,他不需要跪任何人。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侍衛此刻的神情很是不正常,眼神直往陸石身上瞟,讓方淺語好奇地也看了幾眼陸石,今天石頭很正常啊,沒什麼奇怪。

“公主殿下,老奴奉太后旨意前來接公主殿下回宮。”常喜用尖細又帶著沙啞的聲音道。

“母后果真要我回宮嗎?”方淺語別有意指地問道,作為太后心腹的常喜不可能不知道那事,要她回宮,豈不是羊入虎口?

“公主乃金枝玉葉,又是天寧國皇上的新嬪,雖未禮成,但太后的旨意老奴不得不從。”常喜說道。

“果真如此嗎?”方淺語再次詢問,她可不相信,“太后以為她還是原來的獨孤嫣嗎?”

常喜點了點頭,又看向忍冬,他那白淨無須的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賤婢忍冬,敢唆使公主出宮,你好大的膽子!”

忍冬被他一嚇,噗通一聲,膝蓋便軟了下去,只見她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道:“常公公饒命,忍冬知罪。”

方淺語見狀。很是不悅。一把扶起忍冬。說道:“忍冬你有什麼罪。要出宮地是我。你明明是被我拐出來地。”她又責怪地看著常喜。不滿道:“常公公。忍冬作為我地侍女。她可是盡忠職守。我到哪就到哪。你憑什麼怪她!”

常喜面色不變。心裡卻是一驚。在宮裡。公主是出了名地乖巧。怎麼一到外頭來就全變了個樣?他只所以指責忍冬。也只是想看看這丫頭在公主心中到底佔了個什麼位置。想起太后地叮囑。他欠了欠身。說道:“還請公主殿下隨老奴回宮!”

方淺語輕昂著頭。四下打量著眼前三個人。若說是真要她回宮。那就該派多幾個人來。把她五花大綁捆回去。就這麼三個人。未免有些輕率了。太后也不是那麼糊塗地人。這個時候要她回宮。不是便宜獨孤寒了。再說了現在她地流言紛紛。天寧國那邊就沒有任何表態嗎?堂堂公主坐了天涯海閣這一等一地青樓地老闆。怎麼看也是丟了皇家地臉面。太后難道不知?天寧國難道不知?

“我若不回呢?”方淺語倔傲道。她就不回去。你能怎麼樣?

“若公主執意不回。老奴也沒得法子。只好待在公主身邊。等到公主改變心意了。”常喜平穩說道。

啥。這什麼意思?方淺語眼睛一瞪。這算什麼。監視?還是放任?“就這樣嗎?那你愛待不待。”方淺語說完後就轉身。準備離去。

“還請公主請個方便,在天涯海閣為老奴闢個屋子。”常喜說道。

方淺語腳步一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也要住到天涯海閣裡去?“常公公,這不方便吧!”

“老奴一輩子伺候太后,深知其間道理,還請公主允了老奴這一要求。”常喜有些不依不饒說道,彷彿是打定了主意。

“我不答應又如何?”方淺語說道。這並不是她能決定的,天涯海閣做主的不是她啊!

“若公主不答應,那老奴只好跟隨公主片刻,公主去哪,老奴便去哪,老奴的侍衛也便去哪!”

方淺語語塞,這也……難道說她去見穆青硯,他們也跟,她去茅廁,他們也跟?

“你這是威脅我了?”她眉一挑,故意抬高聲調說道。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奉了太后的旨意,保護公主。”常喜回答道。

保護我?方淺語覺得好笑,這常喜看上去就像個紙片人一樣,還保護呢,他身後兩個看上去是好手,但應該沒陸石厲害吧。她倒要看看,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既然常公公有這意向,我也不好執意不許,那好,明日此刻就請幾位移住天涯海閣。”方淺語說道,她還要回去和柳寄奴她們商量呢!

“多謝公主。”常喜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