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笑容的司馬十七郎,盧八娘真不知道對事情很敏感的他怎麼就看不到董氏已經慘白了的臉呢,董氏在董家過得再不好,也是金尊玉貴的世家女,現在過得再好,也是一個低賤的妾室,讓她出門,就是讓她丟臉。

可是司馬十七郎想到的是自己和夫人的面子,因此他根本沒注意到董氏的羞愧,妾室是用錢買來的,哪裡值得他多費心思呢?說到底,身份地位的差距,就是幾千年後也一樣存在著。

盧八娘扶著司馬十七郎的手隨著他走了出去,董氏順從地跟在後面。因為是沐休日,今天到正殿請安的人特別多,董氏是第一次來,許多人馬上注意到了她。雖然沒有一個人說到董氏,但大家的目光無聲地集中了過來,有一個世家女做妾,人又如此漂亮溫柔,司馬十七郎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當初鬧著要納妾為的就是這種感覺,現在他覺得兩百萬錢沒有白花,心裡更覺出盧八孃的好了。

盧八娘本也應該驕傲,但她倒不至於,當然她也沒有同情董氏的心腸,每個人面前都有困難,不敢反抗,就只有逆來順受。可能接受多了,也就習慣了,董氏跟著盧八娘出過幾次門後,慢慢就適應了,一臉坦然地出入,回到華清院裡也依舊與桃花幾個說笑來往。

很快,司馬十七郎的鞋襪衣褲就都由董氏來做了,董氏還抽空給內院裡的每個人都做了鞋。慢慢地性格溫和的董氏就融入了華清院裡。就連素來不容易與人和睦相處的桃花有一天也對盧八娘說:“其實董氏很可憐,她在孃家時嫡母讓她做很多的活計,每天都要做到三更天才睡,還有她的姨娘和弟弟也一樣,而且在董家有時飯都吃不飽,她總說給縣公當妾後日子過得好多了。”

隨後華清院裡又進來幾個人,是過年前準備給司馬十七郎納妾時一同買的四個姬人,當時齊王府站在風口浪尖上,便延遲了時間。這些姬人不只容貌不錯,也都能歌善舞。當天晚上,司馬十七郎回來與盧八娘一同看了一會兒她們表演的歌舞,說:“看來也是高價買來的,這幾個姬人也得要幾十萬,趕緊賣出去,把從孟表兄那裡借的錢還了吧。”

“還錢的事不用縣公操心,”盧八娘笑著說:“這幾個人還是留著吧,縣公不出門時,在家裡看看歌舞也好,我也喜歡聽琴,再有家裡來了客人,也有面子。”誰知道司馬十七郎的想法還會不會變,現在賣出去,將來總還要買,還不如留著有備無患呢。

董氏和這幾個姬人給司馬十七郎賺到了十足的面子,也給盧八娘贏得了非常好的名聲,至於司馬十七郎每天晚上住在哪裡,外面的人哪裡能知道呢?

此後,白天盧八娘加了聽半個時辰琴的日程,司馬十七郎每隔上幾天也會將她們叫到外院表演,大家放鬆一回。盧八娘覺得勞逸結合也是應該的,這些日子司馬十七郎過得和苦行僧差不多了。

這樣,經過江府宴客的風波,華清院裡多了一個妾室和幾個姬人。盧八娘每日早上起來董氏會過來請安伺奉,上午聽一會奏樂,別的都沒有什麼變化。司馬十七郎與院子裡新來的人偶爾也會調笑幾句,但也不過格,不過他顯然已經把這幾個女人都當成了囊中之物,盧八娘相信,如果自己生了嫡子,他一定會立刻把人拉到床上。

還有一件小事讓盧八娘又對司馬十七郎多滿意了幾分。有一個姬人頗有幾分心計,想辦法與司馬十七郎近距離接觸了幾次,司馬十七郎看起來也蠻享受美女的迎合,不過當美女又進了一步的時候,卻被司馬十七郎狠狠推倒在地上,摔傷了幾處。

“你這是做什麼,若是治不好了,十萬錢就丟水裡了。”盧八娘讓人請了醫生用藥,又責怪司馬十七郎。

“不守規矩的婢子,打死算了!”司馬十七郎強壓住心中的不快,他可不想告訴夫人這個姬人讓他想起了生母當初就是這樣討好父王的,現在他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