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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野戰,騎得劣馬,開得強弓的強軍啊。沒有了他們,西軍就算是斷了脊樑,就再拉得再多人,又如何能站直得起來?“朝廷方面如何?”
高巡檢緩緩搖頭。“沒個確實訊息……小路訊息卻是滿天都是,有說開封已經陷落了的,也有說金人已退的……倒是有個好訊息,種經略相公又復出了。”
“經略相公!”郭伏威呼吸都急促了些,“此言可真?……我也真是糊塗,竟去懷疑起你來……好,好,極好!他老人家出山,那開封就成鐵打的了。”
种師道,這個西軍中的靈魂和傳奇人物。郭伏威自己就是聽著經略相公的英雄故事長大的,而在西軍中,他老人家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像這種力挽狂瀾,救大局於倒的壯舉,也只有他才能完成。在他領導下,西軍子弟必能五倍十倍的爆發戰力,對此郭伏威深信不疑。
高巡檢臉上也多了些笑容。“怎的不是?他老人家出山,這人心一下就定下去了。還有李綱李老太師,聽說也在朝中大聲疾呼抗金,這樣子局面再壞,也能穩住了些罷。”
“這就好這就好。”趙姓商人給兩佈菜,一邊道:“天爺,早點太平罷。咱們這些小民啥也不求,就求個太平日子過過。你說這金賊也實在太狠。大遼那大的疆域都歸了他們,仍是心中貪婪得要來蛇吞象,咱大宋,是他能吞下的?“
郭伏威這點興奮勁過去,想想情緒卻又是低沉了下去。“種相公出馬自是馬到成功,只是他老人家今年也是七十大幾的人了,這精神頭卻是難……也不知他老人家是怎樣強撐著視事……。唉,總是我輩不爭氣,否則何需一老人還要這般!恨,可恨!”
“也不是這般說……”高巡檢喝到這裡,也是有些放開了,這兩人算得上是一個陣營的,話也不需要太過避諱。“當今這聖上,輕易荒唐之處,那也是天下皆知。一個江南製造局,把人心都攪得稀爛。直至金人打來,這才慌忙關停。人心失了的,那裡就能立即回來了?”
“朝堂上黨爭也只是愈烈。全沒個停息的時候。任你天大的英雄,也只是束手。這般天下,又有何大才,能補了天缺?亂相早就現了,就算是種經略,又能,唉……。”
這話又是說得人心淒涼。商人沒了言語,只顧起想著心事。現下水路陸路都是不通,就算通了也沒用。到處打仗,一些奢侈品再不像平常那樣需求量大。對他這樣只跟皇家打交道的人來說損失極重,雖然前些年家底厚實,但也撐得為難了。
郭伏威強笑一下,這酒卻已是難已再喝下去。“罷了。這天下事自有天下英傑去操心,我等也只能坐視,卻難為力。這趟出動,卻是見了兩個奇人。人奇也就罷了,那船也是奇得很,非我中原所有。天下之大,奇人也多,可願聽?”
“哦?”話題一轉,兩人倒是提了些興趣,“說來聽聽吧。這是什麼人,能當得你郭將主一個奇字,也算難得。”
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高巡檢沉吟道:“那船也就罷了,想來只是外形作得好看,並無實際用處,不然也不會弄成那個狼狽樣子。想那海外多半有些奇技淫巧,也不足為奇。”
郭伏威嘴下不言,心裡卻大大不以為然。他雖然說不出什麼叫流線型,怎樣作才會把水的阻力減少到最小,可是兩年多下來看船怎麼也有些自己的眼光了。能造出這種船的,必然是某位大師級的船匠,可不是靠了什麼奇技淫巧。不過這種事只會放在心裡,不會去爭論。
“說道奇技淫巧,這紙張卻是作得著實不錯。”郭伏威又拿出一張紙來,“……若不是看過這紙上所寫,我幾當那少年是金華明池中唱出的風流人物。只是這紙上,卻是錯字甚多……少年講他來自海外,遇風暴而至宋境。若真如此,則海外之儒們也是荒廢得厲害,竟是字都認不全了。”
巡檢拿過這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