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說完,可以說是皆大歡喜,等到趙東主去看到需要賣的象牙時,又得了一個意外之喜。他卻是萬萬沒想到這批象牙質量如此之高,根根都是比尋常貨色粗了好大一圈,明顯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這個價錢卻又不能是剛剛他想的了。

象牙越是粗大,匠人就越是好作。有些圖案大了,尋常的小牙就雕不下,或者說勉強雕下也失了比例而不好看。越是大,物件就越是能夠輝煌大氣,也就越加得難得價昂。

粗粗估了一個數字,當下報了。都是老熟人,不用去打饑荒,要讓彼此都能過得去。

饒是郭伏威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數字仍是嘴巴張了老大。

“三萬貫?最少發賣便能就是這價?卻是出人意料……怎的卻賣得這般沁貴……”

“卻是急不得。”趙東主小心翼翼的道:“這些挑出來的上好品貨,須是細細描圖畫好,慢工出細活,最少也須兩月,最後才有高價。”

“煩勞,煩勞。”郭伏威拱拱手,心悅誠服。這裡面的道道他也真摸不懂,他原來估價也就值個萬把貫,若真賣時出七八千他也就必定賣的。這一下知道能值得若干,卻是心花怒放。“東主信人,一句話,從此若是有事儘管找咱老郭,那些粗活能出上力的包在身上。”

當下商定,趙東主先支出八千貫付給,其餘兩月後結賬,這其中趙東主尚要抽水兩成,這已經是很厚道的價格。賓主盡歡了,也就拱手而別。

鞏凡今天被震了好幾次。

知道古代早就有窯了,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這樣的大。一座窯光工人就有三百來號,好幾個窯體相連,實在是個龐然大物。這一下驚得不輕,不是一提到古代的那個生產力,大家就一致搖頭,不是說落後就是說愚昧的麼?怎麼眼前這個卻就大得成了這個樣子?

跟著又是一驚。這些人好像把自家的命不當命,嘴巴上蒙塊碎布片子就大大咧咧去幹活,在這粉塵度極高的地方,鞏凡真的想不通他們只需要多久就可以得上沙塵肺。

啥也不說了,先讓鐵三兒馬上去買來紗布和綿花。這兩樣在這個時代都不是什麼稀奇貨,幾下請了上百名婦女先作出五百個口罩分發下去。想想作水泥的灰塵度只會更高,又費了好大腦筋,用布料再加牛筋和炭粉,又作出幾個豬嘴樣品。

“你就是窯主?”剛開始看到大規模窯的感動沒有了,現在對站在身前的小老頭只想一腳踢死他。敢讓工人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裡幹活,這心得黑到啥樣子才作得出來?

“小老兒不是窯主,只是給人幫著管窯的。”一夥窯工也圍上來,一位衣衫光鮮的公子哥兒來這個吃灰的地方可是少見,說了許久,一些窯工也來七嘴八舌講了一氣,鞏凡對這裡才算是有了個認識。

窯主人壓根就不過來。只有到了發工錢之時,一月到頭了來查回賬本,給大夥兒發發錢。這裡也挺時髦,還是計件工資,作得多就拿得多,人家老闆根本就不怕你偷懶。

這裡的窯工卻有著一大半就是從水軍裡的來的家屬在作。窯老闆和郭伏威也算是關係戶,鐵三兒打了招呼,這幾天燒石灰的事就停了,專聽鞏凡使喚。

既然給了令箭那就不能客氣了。鞏凡一貫的認為,拿了權就要用到光,於是立刻分派人手去採膠泥的採膠泥,重盤爐的去盤爐,至於說是不會的,跟著學!

聽話的人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