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加藤探過身子。

“僅此而已。”浜中攤開雙手,“總算找到了她父母曾住過的地方。當時連交通手段都無法保障,我只拍了幾張堆積如山的瓦礫照片就回來了。她的朋友一個也沒碰到。”

“照片呢?”

“呃,”浜中搖了搖腦袋,“應該在家裡,也許早被我妻子處理掉了。”

“你把這事告訴了新海美冬?”

“我想……怕是告訴了。對,沒錯,告訴她了。我記得讓她看過那些照片,告訴她我去了她故鄉看了看。”

“她反應如何?是不是很吃驚?”

“倒也沒怎麼吃驚,只是有點生氣地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記得當時我回答:‘想知道你的全部。’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愚蠢。”

加藤並未回答,只微微笑了笑,臉上明顯寫著:就是愚蠢。

“我真後悔。但那時我是認真的,不想失去她,才想知道她的一切。她身上具有某種讓男人發瘋的東西。”

加藤聞言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臉上沒有了剛才嘲笑的神情。

“夠了吧?就算你再問,我也答不出什麼了。你還是告訴我吧,為什麼又開始調查這件事?她做了什麼?和什麼案子有關係?”

加藤看都沒看他一眼,把煙盒和打火機放進口袋。“打擾了。”他邊說邊向門口走去。

“警察先生。”

加藤開啟門,在出去之前又轉回頭。“你剛才也說了,她能讓男人發瘋。她做的就是這樣的事。”他咧嘴笑了笑,說聲“還會再來”,就走出了店門。

加藤走後,浜中呆若木雞地佇立良久,或許有一種將內心深處積壓的東西悉數吐出後的虛脫感。回過神來,他跌坐在椅子上。

美冬秀美的臉龐和勻稱的體形現在依然能清晰地浮現眼前。在交往過的女人中,她無疑最具魅力。

剛見面時他並未如此著迷。當她來打招呼,自稱是被分配到一層皮包櫃檯的新海時,他只感覺她很漂亮,並沒考慮將她當成婚外戀的物件。見過幾次面後,他漸漸被吸引住了。她看上去很堅強,但又會在一瞬間表現得脆弱無助,讓人不由得想伸手相助。但她十分頑固,堅決不接受別人的援手。她的這種態度有時讓人感覺冷冰冰的,有時則感覺極其強硬,分寸把握得絕妙無比。她的眼睛具有其他女人無法模仿的魔力。如果被她注視,似乎內心的最底層都被她看透了,整個人都要被吸過去。

浜中本就喜歡拈花惹草,以前曾和打工的店員發生過關係,但從未和正式員工搞過婚外戀。新海美冬是例外。他太喜歡她了。他還感覺到,美冬似乎也希望那樣。他確信,只要去接近她,肯定能成。

他的預測沒有錯。美冬來到華屋兩週後,兩人的關係已發展到去酒店開房間的程度。

“我想和你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美冬在浜中臂彎裡竊竊私語,“我想隨時隨刻和你在一起。”

“會被店裡的人猜疑。”

“現在還沒事。我剛入職,不會有人懷疑我和你的關係。”

“倒也是。”

浜中當時是樓層負責人,擁有提出人事調動要求的許可權。經過策劃,他很快讓美冬如願調到三層的寶石飾品專櫃。

在店裡,兩人完全裝成能幹的上司與新職員的關係;而在床上,為揮去平日的壓抑,浜中貪婪地享受著美冬的身體。浜中很滿足,他不想破壞家庭,也不想失去美冬。

“我有個夢想,將來能製造出自己獨創的品牌產品。”他多次在床上摟著美冬的肩膀說,“為此,我在學習首飾製造,家裡還有工作臺。我還想出了幾種款式。”

“我想看看你的設計。”美冬說。一天,浜中從家裡拿出幾張圖紙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