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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殿下,您說的第二件是什麼事?”

見李如松急不可耐的問起第二件,朱常洛變得嚴肅起來,臉上笑容消失的如同從來沒有過,目光變得有些閃爍不定。這些明顯之極的改變讓李如松大為忐忑不安,以至於坐都有些坐不太住……也許下一秒,從這個少年太子嘴裡說出來的,也許不是自已想要的答案。

“當初我曾有三事許諾於伯爺……”似乎回憶起往事,聲音變得空洞高遠,如同從黑暗深淵中飄來:“今天我來說的這件事,就是為了最後一件事而來。”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李如松的呼吸幾為之停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朱常洛的嘴,緊張之極的他已經無意掩飾自已的緊張,如同虎鉗一樣的手,在堅硬之極的烏木椅上狠狠的捏了下去。

“君子重諾,無信不立。”朱常洛抬起的頭,眼神閃著光:“我想好了,就給李伯爺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以完此諾!”

行來大道三萬裡,一入桃園不知疲,這種感覺隨著對方這一句截釘截鐵的話音一落,李如松繃緊如弓弦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許是驚喜太過,這一乍然放鬆下來,如同從百丈懸崖瞬間跌落無底深淵,空空蕩蕩的一無所依,臉上悲喜交替,一時間啞口無言。良久之後,李如松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默然跪下,對著朱常洛深深的拜了下去。

朱常洛昂然高坐,等他第三拜完,方才抬手微笑道:“將軍不必急著謝我,我還有後話沒有說。”

李如松吐出一口氣,臉上激動神色猶未消退:“殿下有話儘管直說,微臣洗耳恭聽。”

“想必將軍比誰都清楚如今朝鮮戰況如何,此刻出兵朝鮮,確實是個師出有名的最佳良機,但是……”這一句但是,讓處在狂喜中的李如松瞬間冷靜了不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就聽朱常洛的聲音清析入耳:“古人云,事情可一不可再,機會我只能給一次,若是成功,自然什麼也不必說,若是失敗,將軍該當如何自處?”

李如松驀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的望向朱常洛,後者靜靜的凝視著他,二人對視片刻,李如松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放肆霸道,做為那個戰無不勝的李如松,多年養成的李氏子弟獨有的驕傲讓他不容退卻,一揚眉:“若是勝了,殿下又當如何?”

不言敗先言勝,足可見李如松對已信心之強,被反問一軍的朱常洛不閃不避,反迎著李如松回了一笑,燈光搖曳下顯得有些莫名玄虛奧妙,“將軍祖上本就出自朝鮮李氏成桂一宗,如今強勢迴歸理所應當。若將軍勝,當今朝鮮國主懦弱無能,換換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室內靜得嚇人,陷入狂喜之境的李如松驀然放聲大笑,在這寂靜的秘室之中不停的激盪迴響,其中不盡的志得意滿讓他在這一刻幾近忘形,卻完全沒有察覺此刻他的行為,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是放肆又無禮之極近乎於挑釁。但朱常洛絲毫不以為忤,望著他的臉不動分毫聲色,一直到李如松的笑聲由大變小,從小到無,最後靜靜的開口:“若是不勝,將軍該當如何?”

居然這樣執拗的讓自已回答這個問題?毫不客氣的李如松傲然回答道:“殿下該當知道,從隆慶四年到萬曆十九年,家父率領李家軍,平蒙古、收葉赫、滅哈達,大仗百餘次,大捷十餘次,殲敵十萬有餘,從未嘗過一敗!”

面對慷慨激昂已極的李如松,面對歷數功勞如數家珍的李如松,他的氣勢、語氣、態度,無一都在向自已表明一個事實,他不會敗,因為他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李家軍。

敗這個字,好象從來就不曾出現在李如松的字典上,當然他也沒有嘗過敗的滋味。

面對氣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