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去,哪裡還有方才辛苦凹出來的半點風範。

相昭撿了鞋,也不還給她,抱著鞋嚷嚷著“真不是我”,顛兒顛兒朝著遠處跑去。

小夭索性將另一隻也脫了,朝著人影扔去,一屁股坐在雪地裡耍賴。

“嗚嗚~凍死我算了,反正兒子也不心疼娘!”

小夭假哭,試圖將兒子騙回來暴揍。

抬起手假裝抹眼淚,透過指縫向著遠處相昭跑走的方向偷看。

卻看見那個方向還站著一人,那人驀得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很好看,像是鋪天蓋地蒼茫的白當中,突然開出一朵絢麗的花,燦爛又奪目。

小夭忽然愣住,忘了眨眼睛。

他舊時巍峨、冰冷,美得動人心魄,像是一座神秘莫測的冰山,明知有危險,卻吸引著她一步步不由自主地靠近。

終於,得上天垂憐,經冰山轟然倒塌後,她有機會在冰山尚未成形時,親手一點一點捂化了他。

而後他化成水,匯成海,波瀾壯闊,洶湧澎湃。

雖然途經插曲,偶然拾起舊時記憶,記憶真真切切,刻骨銘心,將一片海水攪得冰涼。但冰山早已不復存在,連同那過往也變得有些如夢似幻。

如今的海水雖仍為涼水,但碧波盪漾,浩瀚無邊。

相柳冷不丁伸出手,搶過相昭手裡的鞋,用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他吃痛捂著頭,跟在爹爹身後,瞧著莫名有些乖巧。

小夭坐在原地,看著她的那片海漫了過來,融化掉周遭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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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將另一隻鞋子也撿來,拍打幹淨,替她穿上,將人打橫抱起來朝著廊下走去。

“多大的人了,竟還這般孩子氣,坐雪地裡也不怕著涼?”

小夭彎著眼睛勾著他的脖子,手裡一把不知何時藏起來的雪,全部捅進他的脖頸裡。

相昭見狀,忙蹲下攛了一大把壓實的雪,笑嘻嘻往孃親手裡遞。

若不是雪球攛得太大,塞不進衣領裡,簡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小夭見塞不進去,索性扣在他的白髮上,像頂著個烏龜殼子,十分滑稽。

“方才是你砸的我,對不對?”

話音未落,她手裡又多出來一個大雪球,比頭上的龜殼還要大。

相柳回頭,那小子還蹲在地上滾雪球,勤勤懇懇。

他將人放在迴廊下,奪過她手裡的雪球,揮臂一擲,朝著地上忙碌的人扔了過去。

大雪球又準又狠,砸得相昭滿臉狼狽。

相昭抹了一把臉,冰晶結結實實的糊著弄不掉,活像一隻呆頭鵝。

呆頭鵝張牙舞爪得將跟前攏來的雪,左右開弓一股腦砸向相柳。

小夭背後偷襲,也朝著相柳扔雪球。

相柳還擊,三人頓時打作一團。

不使招式,不用靈力,溼了衣衫,亂了髮髻,最後也都顧不上躲,只是不停蹲下撿雪,瘋狂往外砸去。

打到興致高漲處,相沐正巧歸家,只驚訝了一瞬,立即加入到爹爹的陣營中。

塗山瑱約她出去吃酒,她不去,他便以偶得一靈獸為名邀她去瞧,結果只是一隻比較能打的蛐蛐,還有一蹩腳的名號,叫什麼“塗山神將2000號”。

相沐嫌棄欲走,不知道軒轅銘從哪裡得了訊息追過來,硬要拉著她去五神山,說自己也有神獸給她瞧。

一拉一扯間,不知怎的,塗山瑱和軒轅銘爭執起來。

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他倆的吵鬧,左右不會真打起來,所以她趁亂溜回了家。

還帶著一肚子閒氣沒處撒。

這不巧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