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之月,少昊給小夭寄了一封信。

大致內容是講,他提前知會了青陽,青陽在大戰之時做好了萬全準備,雖還是難逃赤宸一掌,卻是保住了性命,現在正在歸墟閉關療傷。

信的末尾情真意切地感謝了小夭一番,還問她什麼時候再來,已跟阿珩提過她了,阿珩也想當面感謝她。

小夭得知了這個好訊息心生歡喜,卻並未回信。

父王,從今後,歡喜快樂時,會有一個人能陪你一起大笑。

寂寞悲傷時,會有一個人能陪你一起喝酒。

無論世事如何風雲變幻,都有一個人與你肝膽相照!

如此,我便放心了。

而相柳這邊也有一個好訊息。

經過幾個月的調理,邶母的身體已經愈發康健了。

從服藥的第十天起就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現在更是來去自如,乍一看已與常人無異。

身體好了精神就好,精神好了氣色就好,氣色好了人就顯得年輕許多。

此時邶母在婢女的陪同下,乘著小轎向著回生堂行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上一次……竟然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

她伸手挑起轎簾,望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明媚的笑了起來。

進入回生堂內,相柳連忙迎了上來。

“孃親您怎麼親自來了?晚上我和小夭會照例去給您複診的……”

“無妨,身子好了,順便出來透透氣。”邶母打斷他的話,眼神四處尋找著什麼。

小夭每次同防風邶回去複診時,都會變回本來樣貌,而此時……他是朱大腸的模樣。

小夭撓撓頭,心想,他孃親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

畢竟防風邶現在的名聲可是連狗都嫌!

不如我先去討好一下,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小夭站起身,朝邶母走去,笑得一臉諂媚,“呦!這位姑娘是……聽聞防風兄家中還有一兄一妹,你可是他那小妹防風意映?”

跟在邶母身邊的婢女聞言豁然瞪大了雙眼,心想這要是被小姐聽到了,還不得割了你的舌頭?

反觀邶母卻一臉淡定從容,抬起帕子掩唇輕笑,“我哪有嫡小姐那般好福氣!我是邶兒的孃親。”

婢女一聽,嚯!沒人家年輕漂亮這事敢情您是一點不提啊!

“夫人可是尋他回家的?正好我這不忙了,你們有事就先回去吧!”說完衝著邶母僵硬的笑了笑。

“不是,家中無事,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看我?”

“嗯,聽聞我兒最近跟一男子走得頗近,特地來瞧瞧。”

邶母說得雲淡風輕,小夭卻有些緊張,心想還是趕緊跟她表明身份吧!

正要坦白,對方又開口了……

“你家中可有父母妻兒?”

小夭一愣,“有父母,無妻兒。”

“可方便見你父母?”

“我還未與父母相認……”

“既如此,婚配之事你可能自己做主?”

小夭不明白她想幹什麼,該不會真同意他兒子找個男人吧……

於是磕磕巴巴地說:“婚姻大事、還、還是要父母做主的!”

“何時才能與父母相認?”

“尚需一些時日!”小夭想,怎麼也得等我娘生了孩子之後才好去認親吧!不然空口白牙的,我娘也接受不了啊!

邶母盯著小夭瞧了瞧,莞爾一笑,“好,那我等著。”

小夭被問了個一頭霧水,猶豫著要不要現在解釋清楚,轉頭給相柳遞去詢問的眼神。

結果他在那傻笑!

嘴角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