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剛想繼續逗他,就見相柳將頭抬了起來,向遠處看去。

小夭順著他的目光注意到遠處好像有光亮,是有人舉著火把在靠近。

相柳說:“是麻子的爹孃來了。”

好一會後,六人才來到他們跟前,一個壯漢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菜刀,大聲質問:“我兒子呢?你們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麻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扔下手裡捏了一半的豬頭,將手上粘的泥巴往褲子上蹭了蹭,小跑著向來人衝過去。

“爹!我在這呢!”

壯漢聽見兒子的聲音,一把將人攬到身後,一個婦人哭著撲了過來。

“你個小王八蛋瞎跑什麼!嗚嗚嗚……還好沒事,嚇死娘了……”

哭著哭著婦人又開始罵起人來,似是因為擔驚受怕導致現在很生氣,邊罵邊朝著麻子身上狠狠捶打,痛得他呲牙咧嘴。

麻子這頓打終究是沒能躲過。

“娘!別打了!疼!”

小夭連忙站出來制止,將事情經過解釋清楚,麻子爹聽完十分不好意思,連聲道謝後,先是將菜刀藏進懷裡,接著遣散了叫來幫忙的同鄉,最後用力給了麻子一腳作為結尾。

“淨給我添亂!以後再敢亂跑打斷你的腿!”

串子出來時正好看見麻子捱打,於是興沖沖抱著個水盆蹲在自家門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樂不可支。

但是很快,生活就教會了串子何為幸災樂禍。

準確的說,是他爹教會了他。

當他爹孃一路小跑著從鋪子裡趕回家時,看見兒子正蹲在門口湊熱鬧,他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他掀翻在地。

“跟你說多少回了有事躲著點?給我滾回屋裡去!”

麻子和串子哭喪著臉被各自父母領回了家,小夭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情大好,跳起來勾住相柳的脖子撒嬌。

“我想讓你揹我回去。”

相柳眼裡噙滿笑意,配合地半蹲下來,弓著身子道:“相公請。”

小夭趴在他的背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他伸手箍緊她的腿,穩穩將人背起。

毛球幻化成小白鳥,歡快地撲扇著翅膀落在小夭的肩膀上。

小夭哼著小曲兒,毛球搖晃著腦袋,一家三口快樂地往家裡走去……

第二日吃過早飯,小夭和相柳便來敲串子家的門。

串子開門後一臉驚喜道:“六哥六嫂,你們咋來了?”

小夭揚著下巴撇頭示意了一下,“走著!六哥帶你玩去!”

串子朝著小夭示意的方向看去,是白雕!

串子高興的蹦起來,立即鎖門往白雕背上衝。

小夭一把抓住串子的後衣領,“慢著點,毛球脾氣大著呢!過來跟我學!”

經過這許多年的相伴,她早已摸清了毛球的脾氣秉性,要順著哄著。

小夭走到毛球面前,雙手合十朝著毛球邊拜邊唸叨:“拜託毛?天空霸主?大荒第一威武坐騎?雕中王者?球帶小的們見見世面!”

毛球受寵若驚,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向主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相柳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串子也學著小夭的樣子朝著毛球又拜又誇,等兩人拍夠了雕屁,毛球早已被拍得暈暈乎乎,盛情邀請兩人爬上自己的背。

一會直入到雲霄,一會俯衝到地面,還不停在空中轉圈圈,惹得小夭和串子尖叫連連。

只有相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小夭曾說過毛球的脾氣有些像他……

哪裡像了?這蠢雕!

一直到午飯時間毛球都不肯停下,似乎還沒有表現夠。

於是小夭又狠狠誇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