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手了?”

秦鎮長聽到林奇川的話,眉頭蹙了一下。

“動了,我監控都拍下來了。”

林奇川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神色,“要說他們也真敢想。”

“人進了兜裡的錢,誰會輕易吐出來呢。”

“我擔心鬧大了,到時幾個村子幹起仗來。”

“所以就趕緊跑來問您拿個主意。”

秦鎮長聽到後邊說他去收幾個村黃芪的事,臉上神色終於有些變化了。

“其他幾個村子的黃芪,不是說有其他藥材商來收呢,怎麼又跑來找你了呢?”

“是因為你給的價格高?”

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只怕又得扯皮了。

雖然林奇川訴苦訴得很賣力,但秦鎮長也沒完全相信。

溝谷村白眼狼的事,應該是真的。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作為基層工作人員,他們平日裡遇到不講理的人和事,多了去了,所以見怪不怪。

但秦鎮長認為,以林奇川這小子的能耐,怎麼可能會這麼被動?

會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只怕這小子在裡邊多多少少也動了一些小心思。

那邊林奇川還不知道秦鎮長內心裡正在腹誹他呢。

他聽見秦鎮長的問話,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定好的那個藥材商跑路了,您不知道嗎?”

秦鎮長驚訝了一瞬,隨即沉了下眉,回頭叫了一下在外邊待命的周秘書進來。

兩人小聲地說了兩句什麼,周秘書搖了搖頭。

秦鎮長回過頭來,嘆了口氣,“這事他們沒有上報上來,我這邊還真沒收到訊息。”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一下就出那麼大岔子。

想到今年地裡有好幾百畝的黃芪沒有銷路,秦鎮長也不樂觀了起來。

不過這事確實也怪不著林奇川,溝谷村的做派確實太沒良心了。

而且就算林奇川不改弦更張,在藥材商跑路的情況下,其他幾個村子的黃芪,也照樣沒有著落。

所以秦鎮長並沒有怪責林奇川,而是問他,“這事,你本來的想法是什麼?”

林奇川觀察帶著點小心地覷了他一眼,“鎮長,我可不是什麼大聖人。”

“村裡的人這麼對我們家,讓我心裡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甚至氣猛的時候,我還想看他們賣不出黃芪的時候,要怎麼哭呢?”

秦鎮長對此表示理解,換成他只會記仇更狠。

“但這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

“我一個人倒沒什麼所謂,但我爸媽還在村裡住著呢。”

“就怕村裡的人到時狗急跳牆,來一出魚死網破。”

“再把我爸媽搭進去,那就壞事了。”

林奇川坦言了自己的私心,倒是更讓人信服了。

秦鎮長沉吟了一下,“你那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能再把單子給增加一些?”

作為鎮長,秦鎮長的訴求很簡單,給鎮裡的財政和稅務增收,底下太平不鬧事。

所以,不管是溝谷村的黃芪,還是其他幾個村子的黃芪,都一樣。

問題就在於林奇川擔憂的那樣,要是溝谷村的黃芪賣不出去,那些村民逼急了,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

小一點的,林家一家三口的安危,大一點的幾個村子爭資源發展成械鬥……

不管哪個局面,都不是秦鎮長願意看到的。

可這事一時讓他處理,他也沒有頭緒。

同樣的,他認為林奇川今天跑到鎮政府這邊,應該不是真的純為了訴苦。

他應該還是抱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