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林生製藥小曾。”

電話對面傳來一把渾厚的男聲。

馬有才下意識捻了下手指,“誒你好你好,曾先生啊,我是溝谷村的村支書馬有才。”

對面的曾順琪疑惑了下,“溝谷村?”

他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了?

“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沒打錯沒打錯。”馬有才見對方不認識自己,趕緊說道,“就是你買了我們村的黃芪的,這裡記錄得很清楚呢。”

提到黃芪,曾順琪才稍微有點頭緒。

“哦,黃芪啊。”

他看了一眼馬有才的電話歸屬地,又回憶了一下,“是川流工作室林奇川那邊的?”

馬有才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林奇川辦公室的招牌。

“對對對,林奇川那邊的黃芪,就是從我們村收的。”

知道了來人原來是黃芪的種植戶,曾順琪感覺到更加疑惑了。

“那你找我什麼事?”

就算黃芪出事了,那馬有才應該找的也是林奇川這個中間商啊?怎麼會找到他頭上來?

而且種植戶怎麼會繞過林奇川,知道他的電話的?

知道沒找錯人,馬有才立馬開始演起來了。

“曾先生,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村跟林奇川鬧翻了,他今年收不到黃芪了。”

曾順琪原本想著隨便找個藉口把人打發了呢,聽到這話才終於入了心。

作為醫藥公司的採購人員,每年他們採購的藥材都是有數的,到了時間,就要把貨運到製藥工廠去。

雖然林奇川那邊定購的量不多,但要是到時貨不能到位的話,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噢,你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記得林奇川說過,那個黃芪是他在村裡牽頭種起來的啊,怎麼突然就鬧翻了?

對於這個問題,馬有才自然不敢把真實原因說出來。

哪怕他在林奇川面前多麼理直氣壯,但其實心底也清楚這事是他們做得不地道。

所以被曾順琪問到這個問題,他只能含糊道,“林奇川太黑心,把村民壓榨得太狠了,所以大家都不願跟他合作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對於這個原因,曾順琪不置可否。

作為採購部的員工,他可是看過不少因為一點利益就鬧翻的事情。

真要問起原因來,那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

他只關心今年的黃芪,能不能按時到位。

“所以你現在打電話給我,是想做什麼?”他其實大概已經猜到了馬有才想做什麼了。

馬有才舔了一下嘴唇,“這林奇川不是個好人,但我們的黃芪是好黃芪,就是換了個人來賣。”

“所以我就想打個電話通知你一下,我們這邊換人了,到時你們公司來收貨或者轉賬,直接聯絡我就可以了。”

“噢……”曾順琪心道果然,“這事你能做主?”

馬有才見他並沒有直接說不行,心下大喜,只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成了。

“能,怎麼不能?我們村的黃芪,怎麼樣賣,賣多少,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曾順琪輕笑了一聲,“你能做主你們村的黃芪沒用啊,我問的是,你能做川流工作室的主嗎?”

這話直接把馬有才問傻了。

“啊?我做誰的主?”

這不是賣黃芪嗎?他怎麼要去做川流工作室的主?

這下曾順琪徹底明白了,這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土老帽。

“我們公司是跟川流工作室籤的合同,所以貨和錢,都只能從川流工作室走。”

馬有才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