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子的錢還回來啊!”

“你以為那醫院是善堂,不用付錢就給你治腿啊!”

“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簡單,一下就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還讓賭場的人都堵到家門口來要債!”

“我跟你媽,現在就剩下這條爛命了!”

“你在老子面前鬧有什麼用?”

“有本事去賭場鬧去,把輸的錢都拿回來!”

“到時別說給你治腿,老子給你端水搓腳,叫你爹都甘心!”

牽扯到賭場的事,原本還在叫囂的馬子榮一下蔫了。

他這雙腿,就是從賭場跑出來,被人抓回去敲斷的。

怕賭場那些不要命的人報復,他們連報警都不敢,更別說去討醫藥費了。

見馬子榮垂著頭終於不鬧了。

馬有才的聲量才終於小了一些,他警告馬子榮。

“這段時間,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等把腿養到能下地了,到時就讓你媽給你找個媳婦,儘快生個大胖小子下來!”

“要是你再敢鬧的話,到時我就把醫生給你接上的腿都敲斷,讓你一輩子都躺在床上!”

馬子榮聽到這句話,驚愕地抬頭看過去。

就見馬有才的眼神黑沉沉地,明顯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心一抖,手像雞爪一樣用力抓著枕頭,不敢再吭聲。

但內心裡對這個父親的恨意,卻又是往上加了好幾重!

劉惠跟著馬有才出來到了院子裡,她跺腳埋怨道。

“當家的,兒子正是不好過的時候,你順著他一點不行嗎?幹嘛非得嚇他啊!”

,!

終於把菸捲好,吸上一口的馬有才大大的吐出了一個菸圈。

他的聲音淡淡的,“我可不是在嚇他。”

劉惠被他眉眼間的冷漠嚇了一跳,“你什麼意思?他是我們的兒子!”

說起這事,她就忍不住要嘮叨。

“你也是的,既然那醫生說要治,你怎麼就不多治兩天呢,沒準就能治好了呢!”

她有些埋怨丈夫不管兒子。

馬有才一口一口地吸著那菸草,上邊的紅圈快速地往前跑。

“在那裡住一天,單單兩人的床位費加起來就得七八十,還要吃飯打針換藥,樣樣都是錢。”

“單單就這三四天,就已經花了三千多塊了。”

“算下來一天就一千塊,就那五千塊,你能造幾天?”

“總不能一大家子喝西北風吧。”

既然錢怎麼樣都不夠,多治一兩天少治一兩天,區別也不大。

馬有才一思量,還不如早點出院。

反正打著石膏呢,聽醫生意思,那腿總能長回去的。

還不如省點錢。

劉惠一時舌頭哽住,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她只會重複唸叨一句,“可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

所以,怎麼可以不管他呢。

馬有才瞥了她一眼,“有什麼用?”

言下之意,這個兒子靠不住,對他們來說沒什麼用。

馬有才眼睛盯著外邊的那片黃芪地,“你有空去找三嬸打聽一下,看哪裡有好生養的女人,等到他能下地的時候,就把事給辦了。”

他收回視線,“趁我倆現在還能動,儘早讓他留個種,好好把孩子養大。”

:()說我黑心,我走了全村都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