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嶠停下腳步,修長的身形斜靠在門上,陽光灑在他的肩膀上,他懶洋洋地抱著手臂,勾唇有些好笑地說:“又不是去相親,你和阿初在一起那麼多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至於這麼鄭重嗎?”

“不是。”蔚惟一一邊畫著眼線,頭也不回地回答著裴言嶠,“我的氣色應該不是很好,阿初若是知道我生病了,會責罵我倒是小事,他自己很心疼難受。”

裴言嶠聞言勾起的弧度僵在唇邊,他忽然間有些啞口無言。

什麼是深愛?

在他的成長中,裴廷清從來沒有向他詮釋所謂的愛情,而自從見證了段敘初和蔚惟一之間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無關痛癢的小細節,他才知道原來愛情是這樣的———沒有做多少浪漫的事,也不轟轟烈烈感天動地,不過是時刻顧及著對方的心情,只要對方開心,那麼另一方甘願為之付出一切。

他起初之所以愛蔚惟一,被蔚惟一吸引,最主要的原因是蔚惟一愛段敘初的方式,他渴望自己也被一個女人這樣愛著,就像蔚惟一愛段敘初,他渴望擁有一段他們兩人這樣的愛情,遺憾的是他這一生都沒有機會了。

蔚惟一用十多分鐘化好妝,讓裴言嶠出去後,她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坐上裴言嶠的車子,去牢獄裡見段敘初。

隔著一層玻璃,蔚惟一坐在那裡看到了段敘初。

他還沒有被定罪,因此不用穿囚服,幾天的牢獄生活,段敘初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仍舊如往日一樣俊美氣度不凡。

只是蔚惟一看到段敘初眼睛裡頭那抹不變的溫柔和深情,她的淚水不爭氣地掉下來,連忙抬起手背抹去,蔚惟一拿起電話,語聲控制不住地哽咽,“阿初。”

段敘初卻是挑挑眉毛,狹眸上下打量蔚惟一一番,他噙著笑,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你打扮得這麼漂亮來見我,是想讓我晚上睡不著覺嗎?惟惟。。。。。。。。。”,他凝視著蔚惟一,眸色深深溫柔地低喃,“事實上這幾天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你。”

蔚惟一眼中的淚水流得更兇,“我也是阿初,我也想你。”,讓她欣慰的是段敘初並沒有消極頹廢,哪怕是在牢獄中,他的卓然不凡只一眼就讓人驚豔。

真好。

“妝都被你哭花了,又有黑眼圈,你沒有照顧好自己。”段敘初嘆了一口氣,無奈中帶著滿滿的心疼,“再堅持幾天,我回到你身邊後,會把你這幾天瘦下來的肉全都補回來。”

蔚惟一用力地點點頭,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濺落,臉上早就一片溼潤,“嗯!”

她確實是瘦了,再怎麼樣也掩飾不了,這男人對她的丁點變化比她自己還要敏感,他只是看著她,就可以知道她有沒有好好睡覺、好好吃飯。

“如今他們沒有證據,不能對我怎麼樣,我不過是換個地方休息而已,而且還不用管理公司。”段敘初神色如常,彷彿他不是身處在牢獄裡,而是如往常一樣和蔚惟一說著話,“你不是一直心疼我太忙嗎?這次就當我去度假了。”

“現在我每天特別清閒,就在想我們的下一個孩子該叫什麼名字,男孩和女孩的分別都想了幾十個。”段敘初眉眼溫柔,像是將要再次做爸爸一樣,連語氣裡都充滿憐愛,“惟惟你呢,有沒有好名字?你給囡囡起的名字就不錯,下一個我們的兒子,或是女兒,還是由你來決定。”

蔚惟一破涕為笑,“好啊,今晚我回去開始想。”,她伸出手掌放在玻璃上,段敘初也抬起手掌,兩人隔著一層玻璃掌心相貼,蔚惟一帶著笑意說:“阿初,我等你回來。”

段敘初彎了彎眉眼,又把手掌貼緊玻璃幾分,他低沉又溫柔地叮囑,“聽話惟惟,好好照顧自己。我的防衛措施做的很好,家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一個人在家時,關好門窗,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