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後,連忙離開座位也跟著追了出去。

裴姝怡出了禮堂後,並沒有看到裴廷清的身影,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找,僅憑著直覺從其中一條路上往校門口跑。

外面剛下過雪,地上有積雪並且很滑,裴姝怡穿著高跟的鞋子,一點也不方便,她乾脆把鞋子脫下來,直接丟到一邊,不顧任何形象在雪地上赤腳奔跑起來。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讓裴廷清離開,她一定要留住裴廷清。

然而校園太大,她跑了幾分鐘仍舊沒有看到裴廷清,腳掌被凍得很疼、很僵硬,快沒有知覺了不是自己的一樣。

但裴姝怡顧不上這些,她依然在路燈下跑著,長髮和裙襬飛揚起來,這樣的畫面其實很唯美,像是暗夜裡的白色精靈,直到裴姝怡腳下一滑,踩在裙子上,她不小心跌到地上。

裴姝怡卻像是陷入瘋魔一樣,重新起身要繼續去追裴廷清,卻被找過來的杜詩嫻拽住手腕,“姝怡。”

裴姝怡的步伐一頓,猛地回頭看向杜詩嫻,她一邊掙脫反抗著,“放開我!”

杜詩嫻被裴姝怡眼中的血色嚇到了,差點就鬆開裴姝怡,這一刻的裴姝怡讓她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去蔚承樹的公寓,到浴室裡給裴姝怡送衣服,裴姝怡也是彷彿誰都不認識一樣,只是拼命地擦著腿,讓人覺得像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身了。

杜詩嫻反應過來後,上前一步用力抱住裴姝怡,她聲音顫抖地說:“你怎麼了姝怡?我是詩嫻。”

怎麼了?

是啊,她在做什麼,怎麼又瘋了?

她追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裴廷清,也就說明裴廷清不想讓她見到他。

就像昨晚在咖啡廳裡,其實她跑出去抱住的那個陌生男人,是裴廷清易容來的吧?但事實上他裝作不認識她。

為什麼?

裴姝怡慢慢地清醒過來,這才感覺到膝蓋和腳心的疼痛,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一般,她不受控制地從杜詩嫻的懷裡滑落在地,蹲在那裡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在雪地上。

大哥還是不要她,像兩年前一樣,無論她怎麼瘋狂地尋找,大哥還是狠心把她一個人丟下了。

杜詩嫻的心驟然一疼,連忙也跟著蹲下去,看到裴姝怡膝蓋上流出來的鮮血,把雪白的裙子都染紅了,她眼中的淚水也差點掉出來,“別哭姝怡,是不是很痛?”,杜詩嫻有些慌亂地伸手幫裴姝怡擦著眼淚,“別哭了姝怡,我送你去醫院看下。”

裴姝怡很想趴在杜詩嫻懷裡痛哭出聲,把心裡的苦痛全部告訴杜詩嫻,讓杜詩嫻知道她有多想裴廷清,她的心有多痛。

但她卻又不能讓杜詩嫻知道她愛的人是自己的大哥,若不然她連杜詩嫻這個最好的朋友都會失去,所以她不得不像每次一樣,死咬著唇拼命地壓制著胸腔裡的情緒,流著淚對杜詩嫻搖搖頭,“我沒事,詩嫻你不用擔心。”

裴姝怡說著就要起身,只是膝蓋被磕破,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又要栽下去,所幸杜詩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杜詩嫻轉頭對身後的蔚承樹說:“你抱著姝怡先到車上等我,我去拿姝怡的衣服回來,然後再送姝怡去診所包紮一下。”

“好。”蔚承樹點點頭,上前從杜詩嫻的手中接過裴姝怡,他彎身攔腰抱起裴姝怡,眼瞧著此刻的天色有些晚了,蔚承樹低沉地叮囑杜詩嫻,“你自己小心點。”

他就是太寵她,連她學過武術都忘記了,杜詩嫻笑著說:“我知道,很快回來。”,說著就轉身返回去。

蔚承樹目送著杜詩嫻走遠了,他才邁開腳步,抱著懷裡的裴姝怡往停車場裡走。

而裴廷清離開禮堂後,身上還穿著黑衣騎士的衣服,他大步走去停車場,卻在中途挺拔的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