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後,論劍臺上。

楊柳風柔,海棠月淡。

良宵美景卻另有一番肅殺之意。

陳疏言已然是提前到了,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壓軸出場來著,畢竟這也是陳疏言看小說時想要代入的夢幻場景之一了。

不曾想明明約的是戍時三刻,潘邵敏竟然姍姍來遲,搞得我倒像個被反殺的配角似的。

陳疏言其實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實力如何,但是隻是覺得自己自從開啟了“恩主”系統後就強的可怕!

稀稀拉拉的臺下聚集了十多人,看來是聽到了風聲而來的吧,也或許是本來就在論劍臺周遭沒有散去諸多弟子。

臺下已經有議論聲傳來——

“潘邵敏我認得啊,庶務峰下一屆傳薪大典最有機會入內門的才俊,那他的對手是誰啊?”

“我也不認識。”

“好像叫陳什麼言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陣院快手’好不,也很出名的!”

陳疏言在臺上聽得眉頭一皺,什麼他麻的‘陣院快手’,不要搞得我跟金牌流水線工人對線散打冠軍一樣好不!

陳疏言閒著也是閒著,就仔細的觀察著臺下,直到眼前一暗,潘邵敏來了!

陳疏言抱劍而立,站的筆直。

“寫生死狀,耽誤了一會兒。”潘邵敏將一張紙扔向陳疏言。

陳疏言接過一看,起筆竟然就是生死無論,孰死無咎。

至於嗎?我這一世才十六歲哎!這位潘兄弟看著也是同樣的年齡吧,就這樣要打生打死的嗎,還有這份東西真的可以免責嗎?

陳疏言腹誹著。

想那麼多幹嘛,陳疏言決定打過再說,用劍鋒把指尖劃破,虛指作筆,以血作墨,在生死狀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接著臺下有隨潘邵敏而來的同門用墨版再次拓印了一份分別交給陳疏言與潘邵敏。

比鬥開始。

陳疏言靈光一現,想到一個不能不說的臺詞,道:“也好,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潘邵敏腦門似乎有汗水瀝下,這種這麼“裝”的話說的有點遲了吧,應該在籤生死狀前說更應景的吧……

劍光一閃,潘邵敏已經化作一道青煙水霧刺向陳疏言。

潁水潘家,祖上為霓霄宗長老,後人世代拜入宗門專精水系功法。

便如這《霓霄吐納法》,也是潘家老祖專為其後人量身打造的《潘氏瀲灩霓霄吐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