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言感慨,有超凡偉力的世界裡,凡人想要實現階級的上升竟然只有生下具有靈根的孩子一途!

不過偶有一次,陳疏言遇見在路邊吃飯的老農,經詢問得知,此界稅賦極低,如租、調、捐、課,皆是千一而稅!

如這位佃戶,一家五口,耕田百畝,只用繳千分之一的租稅,剩下的自食有餘,餘糧可糶,用於買衣,基本上自給自足,便是遇上了天災、疾病、喪葬,也從無入不敷出之時。

偶有賭博輸掉家財,就需要借高利貸,日後再以糧食還貸。所幸田地有【天地大規】法定不得買賣,只能節儉生活,如此潦倒一二年,收成好了便也算賙濟過來。

這便是這裡普通農民生活的真實寫照。而此地衙門只有官差衙門,主管凡俗轄內的治安、巡捕等職責。

官差衙門直接聽命於城主,城主又由修士擔任,所以凡間從沒有百姓造反的事例。

或是修真家族中沒有靈根的宗族旁支,經千百年的積累成為氏族城鎮,家族為了更好的管理庶務,就會成立宗庶衙門,賦稅還要再降一成……

但是卻都要強制服其徭役,比如在靈脈礦洞中挖礦,淘制寶沙,修建道場等苦力。

以此天下諸鎮皆是如此,便是有些地方略有差異也是大同小異。

陳疏言一開始與老農交談甚是詫異,千一稅聞所未聞,陳疏言曉得在南嘉洞天時,便是幾百年一遇的開明治世也是什一而稅。

萬萬沒想到此地風情如此殊異,聽老農介紹,官差衙門如此低稅,每年竟然還有結餘,一時間大為咂舌……

一路領略風土人情便又是三月餘,期間宣禾女冠曾帶他御劍直上雲霄,陳疏言極目遠眺,連地平線的曲線也看不到,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是天圓地方還是物理規則下的球狀。

陳疏言在雲中問宣禾女冠,“前輩一縱千里,依照這般速度,不知行遍天下該要多久?”

宣禾女冠認真思索一會,說:“以我之力很難行遍天下,許多禁忌之地我修為低微,難以涉足,如是拋去這些,日夜不綴的御劍飛行,三五載可略窺一隅。”

“世間瑰大穹奇,便是以我之能,也不可丈量天下。”

“既然有此想法,有朝一日,你倒是可以親身試試。”

宣禾女冠嘴角噙笑道。

聞言陳疏言更是豪氣叢生——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乃以一隅自限耶。

又一天正午,陳疏言和宣禾女冠正在樹下小憩,忽然天色一暗,陳疏言以為是雲翳遮日,抬頭望去,卻見是方圓二三里大的山嶽竟然飛在空中。

陳疏言大驚,再次重新整理了他的世界觀。

忙問宣禾女冠:“前輩,不知這山為何會飛?”

宣禾道:“此為搬岳雲航,常常是搬運凡人、牲畜、貨物之用。”

陳疏言看著這遮雲蔽日的龐然大物,又是好一陣驚奇。

如此,數十天過去,二人終是走到霓霄宗的山腳下。

經過霓霄郡坊時並未停留,讓陳疏言略感遺憾。

登上林間小道,宣禾女冠說:“護山大陣可分不清敵我,切記緊跟我走。”

小道通往山頂,路上也不見行人,走了又有半天的山路才模糊能看見山頂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道觀,離的老遠就能看到青煙嫋嫋,仙氣泠然。

女子邊走邊說:“霓霄域地廣六十萬裡,庇護翼下玄門何止八千,而我霓霄宗當為此地執其牛耳者。”

陳疏言停下來遠遠的瞭望山頂上的道觀,說道:“看起來也不算大啊,我家院子也有這般大小。”

此話引來女冠一笑,她說:“真是螞蟻觀象,不知所謂!”

繼而又說:“霓霄山上共有道觀六百八十二個,天下五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