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烏髮如瀑般垂落,氣質清冷高雅,有超凡脫俗之態,僅是靜靜而坐,便似一幅絕美的畫卷。

闕境正是青羊宮監院,可謂是宮主之下第一人了,稱得上位高權重。

“佩君,你為何執意要將這煉氣七層的小子帶來青羊宮?莫不是糊塗了?”闕境真眉頭緊皺,卻也難掩其韻味。

康佩君美目流轉,柔聲道:“闕師姐,陳疏言雖修為尚淺,但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況且他遭人算計,在祖庭恐難有出頭之日,還望師姐看在我的份上,助他一臂之力。”

“若師姐能收留他,佩君願意在日後的宗門大比中與師姐結對,當師姐的馬前卒!”

說完康佩君倒是率先掩嘴笑了,看得出兩人關係真的很好。

闕境真目光在康佩君臉上停留片刻,沉思良久,終是點頭。

“也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且收下他。”

“聽你說,大典前夕劍斬潘邵敏倒還罷了,但他若在青羊宮惹是生非,休怪我無情……”

陳疏言在殿外等候,心中忐忑。此時正值初秋,微風拂過,他的衣襬輕輕飄動,髮絲略顯凌亂。

聽到康佩君的召喚,他整了整衣冠,踏入殿內。

“見過闕監院。”陳疏言恭敬行禮,目光低垂。

闕境真審視著他,“陳疏言,既然來了青羊宮,便要遵守宮規,潛心修行。莫要以為有佩君師妹撐腰,便可肆意妄為。”

陳疏言恭敬應道:“陳疏言定當謹遵教誨,不負監院與師姐厚望。”

此時陳疏言才知道康佩君與闕境真是親師姐妹,一個師父的那種。

“師姐,你會看護好他的吧!”康佩君在下首處說道。

闕境真聞言輕飄飄的把陳疏言的佩劍隔空取了過去,正是康佩君曾經送給陳疏言的那柄。

指尖摩挲著長劍的鎏金劍鞘,忽而將劍身抽出三寸。寒光掠過康佩君微蹙的眉峰,驚得簷角銅鈴無風自動。

真不湊巧,這劍似乎還是當初闕境真送給康佩君的,年少無知時,闕師姐可是說要娶自己的,還贈劍為證。

自己隨手給陳疏言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若讓這小子受半點委屈,我便如這劍——”

她兩指夾住劍刃輕輕一折,千年寒鐵所鍛的劍脊竟如軟玉般彎成月牙,“碎骨斷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