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陳疏言打算把今天的聞道法會先聽完再說……

直到酉時日落,檀香瀰漫於道場,康佩君的《劍經真解》依然沒有講完。

底下的“兩記名”弟子們已經陸續有些離場,有幾名外門弟子悄悄的維持著紀律,私底下傳話,勿要離場擾了內門師姐的雅興!

陳疏言自也是收到了這樣的告知,但不屑一顧,趁著外門弟子的不注意,悄悄起身,往道場外離去。

抓到就是去上茅廁唄!

陳疏言二世為人,又不是小學生,不至於像上學一樣那麼愛當個乖寶寶。

高臺之上的胡懷中側目看了一眼康佩君,他雖是第一次搭檔康佩君主講傳燈法會,但是康佩君的為人他還是瞭解的,素來一字千金,講究的是照本宣科,經傳紙上,從來沒有這麼發一枝而開千花的講法。

道法這東西,講這麼細真的好嗎?

胡懷中不再窺視康佩君,繼而闔目斂神,趺坐於蒲團。

一丈開外,康佩君坐在另一側,她雖然依舊輕掩著妙目,但是眼神卻不經意的注視著陳疏言。

她講這麼久似乎只是為了底下的一個人。

那個男人一身洗的有些漿白的得羅道衣,面容清俊,神色淡漠,相隔雖遠,但她甚至能夠看到那人盤成矮圓球的髮髻竟然打理得一絲不苟。

他是誰?

喚做什麼?

康佩君在心裡暗暗想著。

說來可笑,她講道拖拖拉拉的這麼久竟然只是為了能多留這位陌生少年一會兒,多看著他一會兒……

看到陳疏言似乎要離開的樣子,一時間情難自禁,康佩君脫口而出:“你去哪!”

情不知所起,康佩君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自知眾目睽睽之下有些失言,有心用手捂住櫻桃小口,但是修道三十年餘的芳齡,而且算是薄有小成的矜持,讓她做不出那樣小女人的動作。

陳疏言冥冥之中覺得似乎是在說自己,因為此時似乎只有自己抬起來屁股吧,他也不敢扭頭,要不然偷跑落實後還恬不知恥的長時間晾晾臉什麼的,就太尷尬了。

陳疏言二話不說,低著頭,伏著身子……

“借過,借過。”

陳疏言小心的繞開周遭盤坐的“兩記名”,向著場外離去。

……

胡懷中詫異的看向康佩君:“康師姐,那位是?”

康佩君此時面色恢復,又是閉上了美目,道:“是我認錯人了。”

胡懷中點頭,道:“原來如此!”

心中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