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邵敏在“兩記名”弟子中名氣甚大,曾經聽說二十歲以內有望築基,故而陳疏言側身讓路也是顯現自己為數不多的禮貌了。

潘邵敏在陳疏言的肩膀蹭了過去,用了真氣的,陳疏言被撞的一個趔趄,這已經無異於挑釁了。

陳疏言眼睛微微一眯,道:“走路長點眼。”

潘邵敏在陳疏言身後兩步遠突然“嗆啷”一聲抽出寶劍架在了陳疏言的肩頭。

“有何仇怨?”陳疏言心中暗忖。

該不會因為我剛的那句話吧,那也太易怒了吧。

“你就是陳疏言?”潘邵敏道。

“正是。”

潘邵敏繼續道:“聽說是你解開了外門師兄留下的遺澤?”

陳疏言想起了《庚金劍氣訣》,他便知道,自己冒冒然的去解雲篆必然會得罪一些既得利益者,但他不後悔,怕得罪人還修的什麼仙。

“那是一部劍訣?”潘邵敏問道。

“無可奉告。”陳疏言此時轉身直視這柄劍,他有把握讓其刺不中自己,故而顯得雲淡風輕。

潘邵敏繼續說:“我不關心那位外門師兄留下的什麼,但是,據說你先是把《一陽符劍》解開了,我要你把那個交給我。”

陳疏言這時來了興趣,據他所知,那份所謂的《一陽符劍》只是一份殘卷,而且是相當的殘,用系統都行功不了。

他為什麼想要這個?

陳疏言道:“憑什麼?”

潘邵敏繼續淡定的說:“憑你不配!”

“言盡於此,希望你的劍能像你的嘴一樣硬。”

潘邵敏也看到了陳疏言撫上劍柄的手指。

當陳疏言的指尖摸到劍的那一刻,心中倏乎生起萬丈豪情,有一劍在手,天下我有之感。

也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他道:“你看我不順眼?”

潘邵敏斜睨一眼,道:“何止,是看不起眼!”

潘邵敏乃是世家子弟,父母親人皆是霓霄門人,也為霓霄宗務而亡故,向來看不上陳疏言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外人”。

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是,潘邵敏乃是“後天道體”,排名次於“先天道體”。

而陳疏言則是“謫仙道體”,也稱“先天道體”,故而他不服明明此子來自小洞天,何以承此大運,所以自知道陳疏言入門後就一直如鯁在喉,害怕別人把他與自己兩相比較。

他堂堂潁水潘氏之後,家族雖然有些落敗了,那他也是年少成名,豈能為了什麼道體與他人論長短?

修道,可不只是看道體,他還有著水系單靈根!

陳疏言不知討厭一個人是為了什麼,反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他感覺很對,很酷,上一世在現代體驗不到這種快意恩仇的感覺,這一世這麼快我就踏入江湖了嗎?

陳疏言學著電影中的臺詞,道:“那就劍上論高低吧。”

話甫一出口,潘邵敏便覺一陣羞惱湧上心頭,他怎麼敢?怎麼敢主動邀戰?何以不卑躬屈膝令我消氣?

陳疏言也是有點愣怔,我真的做好與人刀劍相向的準備了嗎?能贏嗎?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硬著頭皮上的。

潘邵敏道:“那就論劍臺上見。”

論劍臺是門中少有的弟子們可以切磋技擊的地方。

名為切磋但是實際上卻是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好地方。

因為霓霄宗內禁止弟子私鬥,一經發現向來是各打五十大板,故而弟子們有了恩怨後都會前往論劍臺上一決高下,出劍見血。

而宗門也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而且修行一途哪有在溫室中成長的道理,對此向來是默許的。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