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你玄牝養氣內參也有些火候了,證明悟性尚佳。若能熬過洗筋伐髓之苦,三法合道指日可待。”闕境真又有些玩味道:“也不用稱什麼監院師姐了,你叫康佩君什麼就叫我什麼好了。”

陳疏言瞬間就不淡定了,我夜裡可是喊康佩君小親親的……

不過陳疏言之前是稱呼闕境真“闕監院”,後來變成“監院師姐”,現在是“師姐”,未來就算是變成“小親親”之類的也不無可能,哈哈哈,人還是要有夢想,沒夢想不就跟鹹魚一般了。

陳疏言撫摸著玉簡上凹凸的雷紋,忽然想起潭底劍碑的警告。太乙辛金講究上善如水,天地無親。紫府璮中掌心陰雷法需引天威淬體,更是絕情絕欲——更何況自己還有【虛極靜篤】這種無憂絕學,這三法同修,豈不是天要我斷盡紅塵?

“師姐可知廣成宮近來動作?”陳疏言話鋒陡轉,將周落設伏之事娓娓道來,“那廝使的是五行毒蓮陣,與我觀弟子以命相搏。”

他也知事事要先報備,潘邵敏之事讓自己罰沒同參,而後所幸依賴系統才僥倖“上岸”外門,這種艱難絕不能再發生了。

闕境真聞言冷笑,袖中飛出盞冰雕酒樽,琥珀色的瓊漿在杯中泛起漣漪:“果然出關以後飲杯水酒再快意不過了。”

繼而道:“三十年前齊宮主與廣成宮主爭奪玄冥院首座之位,對方使詐引地火毀去半條青冥靈脈,這樑子便結下了。”

她仰頭飲盡酒液,唇畔沾著晶瑩酒漬:“如今玄冥院十年一度的‘水官解厄’大典在即,兩宮爭奪主持之位……你撞破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陳疏言瞳孔微縮,原來自己早已被捲入漩渦而不自知。

闕境真突然將身旁酒樽擲向洞外瀑布,水簾應聲炸開,現出幅栩栩如生的輿圖:“青羊宮轄下有十七郡坊,有六處毗鄰廣成宮地界。你可先在我聽濤崖上休整一段時間,之後便去棲凰谷巡查,遇事不必留情。”

陳疏言盯著輿圖中閃爍的紅點,忽然輕笑:“師姐這是要拿我當問路石?”

“是試劍石。”闕境真並指削落他一縷鬢髮,“讓廣成宮看看,我青羊宮嫡傳的鋒芒。”

這個動作好熟悉,陳疏言依稀記得康佩君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那時候好像有點惹她生氣……

紅日餘暉將青羊宮七十二峰染作紫金,洗心苑的琉璃瓦當凝著薄露。

葉姝慧倚著朱漆廊柱,剛剛收下【傳訊符】,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自己的焦尾琴,忽見天邊玄玉振翅而來,翅尖金紋割開雲霞。

“師兄!”她提著裙裾奔下石階,藕荷色留仙裙掃過青玉地磚上鐫刻的星斗圖。卻在距陳疏言三步時生生剎住,咬著唇瞪他:“在闕監院處待了三個時辰,莫不是被罰跪了?”

陳疏言廣袖間還挾著雷霆餘韻,聞言突然踉蹌半步,捂著心口蹙眉:“何止罰跪……師姐說我私帶美人回宮,要抽三十蛟筋鞭……”

話未說完便被溫香撲了滿懷,葉姝慧髮間白梅香混著淚滴落在他頸側。“三十鞭?我這就去求顏監院……”她轉身欲走,卻被鐵箍般的手臂圈回。

陳疏言埋首在她肩窩悶笑,震得胸腔共鳴:“師妹這般好騙,日後如何做我道侶?”

葉姝慧氣得抬腳要踹,:“虧我怕堂弟回去說我被壞人掠去,剛剛才傳訊族中只是一場誤會,早知道不理你了……讓你被葉家抓住打死算了……”

忽覺掌心被塞入冰涼之物。定睛看去,竟是枚雷紋纏繞的玉珏,內裡紫電如游龍戲珠。“紫府璮中掌心陰雷法?”她指尖剛觸玉珏便覺酥麻,“闕監院連這等秘法都……”

“知道你關心我,這便是嫁妝了。”陳疏言突然打橫抱起她踏月而行,驚得廊下銅鈴亂顫,“今夜你我便效仿古人,當窗理雲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