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諭拿過來。”

“煉氣七層?“盧霜看完手諭後抬起三角眼,案頭鎏金香爐騰起的煙瘴在他鼻尖聚成團,“青羊宮掃地的雜役都比你多開兩竅。”

“是闕監院抬舉。”陳疏言道。

“煉氣七層要當嫡傳?闕監院莫不是被魔教下了惑心蠱?”盧霜又拈起手諭掃了眼,暗自腹誹,嗤笑著扔進廢紙簍,“青羊宮嫡傳至少要築基修為,這是祖師爺定的規矩!”

這時,一陣清風吹過,廳中已又立一人。

“今天剛除的規矩,倒是你盧霜視本座手諭如無物,可有規矩。”此時闕境真正施施然緩步而來,金丹威壓撲面而來,壓制的盧霜竟然有點呼吸不暢起來。

“弟子惶恐。”盧霜躬身作揖不及,腦袋重重磕在案几上。

“只是闕監院,這嫡傳弟子的選拔,向來有嚴格的規矩,他修為如此之低,實在難以服眾。我以為,以為這是假的手諭,這才有此不敬行為,還望監院大人大量……”

闕境真柳眉倒豎,不悅道:“既然如此,那本座現在親自作保,你就莫要阻攔了。”

盧霜卻長揖不起,道:“依宮律‘需兩位金丹長老作保’......”

“本座便是金丹!宮主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我會去分說。”

盧霜道:“還有這條‘須透過問心階九重考驗’......”

闕境真突然拽過陳疏言衣領,少年猝不及防撞進她懷裡。溫軟馨香中,他聽見頭頂傳來冷笑:“昨夜子時,本座親自帶他走了十遍問心階。”

陳疏言盯著她衣襟處露出的半截饅藕,終於明白為何今早康佩君欲言又止,敢情這位監院大人是真的行事令人難以捉摸啊。

兩人僵持不下,氣氛愈發緊張。

陳疏言見狀,心中暗忖,這盧霜如此堅決地阻攔,其中必定有鬼。他不動聲色地將闕境真拉到一旁,低聲說道:“闕監院,這盧霜態度如此強硬,恐怕並非只是因為我修為低這般簡單,其中或有隱情。”

闕境真微微點頭,心下也覺得此事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