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均是用氈帳圍成,非常透音,呼德在外面將眾人的談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首先發話:“幾位兄弟,李惟忠將軍發話,明日趁眾將官例行議事之時將湖日查那潑賊拿下,就以其挪用軍餉、受賄賣官之名押送甘州稟報速不臺將軍,路上我等假扮盜賊擇機殺之!”

裡面眾人應了一聲好,顯是很興奮,有人在說:“終是為巴音都統報了大仇!”還有個清亮的聲音問道:“那金雪峻與特木爾倆奸賊如何處置?”那渾厚的聲音答道:“汝等明日分頭盯著此二人,一旦拿下湖日查,立刻將二人綁了看押起來,等候李將軍發落!”

眾人在內又商議了一些細節,然後就將各自散去。呼德不敢久留,慌慌張張從暗處一路狂奔跑到湖日查的府中,將這些情況講了個仔細。

湖日查聽罷呼德一番講述,頹然呆坐,恨得牙根發癢,心道李惟忠終是不肯放過自己,過去一個多月均是風平浪靜,自己以為李惟忠不會把自己怎麼樣,沒想到李惟忠準備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

說到挪用軍餉、受賄賣官,湖日查知道確實躲不了這個罪名。平日裡借職務之便,私自挪用軍餉、受下屬賄賂為其晉升鋪路,湖日查確實搜刮了不少,誰不想解甲歸田之時多些積蓄呢?這在軍中本就是司空見慣之事,雖說是法理不容,但大多數各部、地方主官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尤其是軍中蒙古人更不會為難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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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主官有意追究,確是很容易抓到把柄,因為平日裡大家都見怪不怪,所以並不是非常刻意隱瞞,主官若是較真,很容易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即使被李惟忠查了出來,湖日查倒也並不是很擔心,自己作為軍中正牙將,李惟忠是不能擅自處置自己的,只能送交到甘肅行省聽憑速不臺發落。而多年以來,湖日查也對速不臺多有孝敬,量速不臺也會從輕處置。

可是李惟忠明的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卻準備派人暗地裡刺殺自己,若是成功則完全可將自己洗脫,此計實在是夠歹毒!

湖日查氣得忍不住破口大罵,呼德在旁趕緊提醒:“將軍,事不宜遲,明日若被那李惟忠綁了,恐將為時晚矣,將軍當立做決策!”

湖日查這才稍稍平復怒氣,說道:“呼德將軍,如此重大資訊多虧將軍及時來告,鄙人感激涕零,日後定當重謝!今日城門是哪位當值?”

呼德回道:“恰逢下官當值。”湖日查一曲膝,作勢就要下跪:“懇請呼德將軍放我一條生路!”呼德急忙伸手攙住,惶恐回道:“將軍折煞下官,將軍平日裡對下官恩重如山,下官無以為報,且那李惟忠乃是外族野民,下官豈有不幫之理?!”

湖日查思忖片刻,拉著呼德的手說:“看來李惟忠已斷我退路,只能今日離了中興府。鄙人家中尚有些積蓄,一時之間也無法帶走,我等只帶些路上盤纏,餘下盡皆贈予將軍可好?”

呼德點點頭:“危急關頭,只能暫由卑職代為保管,待他日將軍安頓過後,卑職自會送還將軍!將軍何時動身?”

“我這就告知家眷與金雪峻、特木爾二人,稍作收拾,大約亥時前來找尋呼德將軍!”

“如此甚好,卑職這就前去早做準備,將軍亥時可前往北門出城!”

二人相互拱手作別。湖日查叫來兩名親信侍從交代一番,吩咐二人前去找那金雪峻和特木爾二人。隨後急火火告知家眷準備奔逃,可嘆家中無數金銀財寶來不及帶走,只隨身帶些金銀細軟。

金雪峻和特木爾二人接到湖日查親信傳報,頓時如驚弓之鳥,急忙按照湖日查指令收拾行囊前來與湖日查匯合。

特木爾本就是單身一人,火速包了些金銀,背上自己的鬼頭刀,衣衫不整的騎馬就往湖日查的府邸跑去;金雪峻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