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走了過來,俯身問詢:“姐姐可好?”

古爾王妃衝著二人笑了笑:“二位賢弟來的正好,姐姐已感時日無多,趁著還有口氣在,有些話正囑咐靈兒。”

李惟忠和李景維慌忙說道:“姐姐多慮了,姐姐只是心事過多以致身體虛弱,定會逐日康復,我等還需共同為靈兒娶妻生子操心,姐姐應當安心修養,怎如今說出這般話來。”

古爾王妃輕輕拍了拍李惟忠和李景維:“人生自古誰無死,姐姐自知陽壽已盡,有些話此時不說,到臨終時恐怕晚矣。”

李惟忠和李景維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不知怎麼回話。

古爾王妃抬起頭,深嘆了一口氣:“我於塵世三十餘載,先是婚嫁李哯,未曾為李哯留下子嗣傳宗接代卻又隨了成吉思汗,是為不忠。未曾陪伴父母雙親頤養天年,且令雙親客死他鄉,是為不孝。與成吉思汗有了靈兒共度了十年光陰,成吉思汗實則待我不薄,我卻又致使成吉思汗自刎而亡,是為不仁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還有何臉面生於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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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布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頓時手足無措,連喊著:“孃親,孃親!”兩位婢女慌忙拿過手帕掩住王妃口鼻,輕撫著王妃後背,幫王妃順氣。

李惟忠急急說道:“姐姐勿再多言,身體要緊,先進屋歇息!”轉頭對著一個婢女說道:“快去請郎中!”那婢女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古爾王妃卻輕輕擺了擺手,聲音微弱地說道:“不妨事,憋藏於心中這許多話說出來倒是輕鬆了許多。”拉著李惟忠的手,又說道:“靈兒就託付賢弟,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其一生輕鬆自在,平安喜樂。”

李惟忠嘴唇顫抖,緊咬牙關,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但是已說不出話來,只能重重點了點頭。

哈布日趴在母親的雙腿上,已經泣不成聲。王妃輕撫著兒子的腦袋,微笑著:“靈兒,孃親將去的是那極樂世界,那處再無痛苦煩惱,靈兒該為孃親喜樂才是。”

古爾王妃轉頭衝著另外那位婢女說道:“姐姐,勞煩將那副緙絲圖取來。”那婢女應了一聲,向正屋走去。

古爾王妃示意哈布日抬起頭來,又環顧了李惟忠、李景維和耶律齊一眼,平穩了氣息說道:“現有一機密大事要告知汝等。”此時幾人已慢慢穩住情緒,不解地看著古爾王妃。

王妃像是氣息穩住了許多,緩緩說道:“成吉思汗離世之時留下一處寶藏,內有無數珍寶,說是要贈予靈兒。我本不屑一顧,認為此寶藏是成吉思汗擄掠得來,必定遍沾逝者鮮血,乃是不祥之物。然丘處機道長教誨於我,萬事萬物皆有兩面,此寶藏雖沾有戾氣,然價值巨大,若用於正途,或可造福於天下蒼生。如哈布日及後代能為成吉思汗殺戮之罪虔誠懺悔、消弭孽債,此寶藏自會善惡轉化,如能將此寶藏造福於蒼生,亦可為成吉思汗積累陰德善功。”

李惟忠急忙接道:“姐姐,此機密非同小可,姐姐說與靈兒一人便可,我等儘可迴避。”

古爾王妃笑了笑:“姐姐早已將汝等視為家人,姐姐去後,全依賴汝等關照靈兒。此寶藏本該歸於天下蒼生,日後如何使用還需汝等共同商議。”

李惟忠聽了此話,只好默默點頭。

婢女已將一副緙絲圖取了過來。王妃將緙絲圖交給哈布日:“此圖乃是開啟寶藏要具之一,務必妥善珍藏。”

哈布日含淚點點頭,接過了緙絲圖。王妃輕輕摸了摸哈布日脖子上戴著的雙面金像和狼牙:“金像是依照乃父面相所鑄,狼牙是乃父原本隨身佩戴之物,靈兒萬不可離身。”

“至於那開啟寶藏之法,丘處機道長已做好詳盡安排,至汝等決定啟用之時自會有人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