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吃郝爽的糕點沒吃飽,正在樹上找果子吃呢?

胡蘿蔔特別聰明,看到河邊散落著的幾個果子立刻明白了。他拉住漢克斯的手,仰著頭說:“老師,你救過我,現在又救了我爸爸,你是我們家的恩人。你晚上到我家吃飯吧,我讓媽媽做一桌子好菜。”

兔子爸爸也真誠地說:“是啊,老師,非常歡迎你來我家吃飯。”

漢克斯想客氣一下,但是摸摸不爭氣的肚子,又想到兔子媽媽的廚藝,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

兔子爸爸看不清景物,眯著眼睛四下找眼鏡。

胡蘿蔔心想:上哪找啊?肯定掉河裡了,看來得重新配一副眼鏡了。一想到又要花錢,胡蘿蔔暗自嘆了口氣:對媽媽來說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漢克斯回想了一下,忽然轉身往河邊走,不一會兒,就看到他彎下身子在岸上斜伸到河裡的一截枯樹枝上摘下一個東西,走回來遞給兔子爸爸:“看看,這是你的不?”

兔子爸爸接過來湊近了一看,發現是自己的眼鏡,立刻驚喜地說:“是我的,是我的。”

胡蘿蔔覺得漢克斯哪裡是救命恩人吶,簡直是個神仙!於是對他的崇拜又增加了三分。

四個人一起往回走。

路過那幾個果子時,胡蘿蔔看到老師眼中明顯的不捨,就和胡鬧一起全部撿起來放到老師懷裡,漢克斯不好意思地笑了。

路過新學校,漢克斯要回去換件衣服,說晚飯時再去胡蘿蔔家。

於是三個人慢慢往家走。

看到兔子爸爸神情萎靡,胡蘿蔔說:“爸爸,你不能跟媽媽說是因為撈魚才不小心掉河裡的,知道嗎?”

兔子爸爸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你得讓媽媽知道你也是有氣性的,其實媽媽已經後悔了,這次你一出事,她起碼以後會對你好很多。”

兔子爸爸有點不好意思,輕聲說:“其實你媽也挺不容易的,每天操持家務,從早到晚忙個不停。我沒什麼能耐,你媽跟著我也沒享什麼福。唉!她要心情不好發火就發火吧。也怪我,不該在她氣頭上跟她理論。”

胡蘿蔔氣笑了:“爸爸,你可真行,挨媳婦欺負還替她說好話!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想再當著我們的面捱揍不?”

兔子爸爸聽了有點忸怩,還是替媳婦開脫:“她不是真的打我,她就是……”說到這兒,他自己也解釋不下去了。

胡蘿蔔拍著胸脯說:“男人嘛,得拿出男人的氣概來,不能一天到晚在老婆面前畏畏縮縮的。你這麼怕老婆,讓孩子們怎麼看你啊?”

“誰說我怕老婆?我也是有血性的,我是不屑於跟她一般見識,再怎麼說我也不能跟女人動手啊?”兔子爸爸說得豪氣干雲,忽然又委頓下去:“可是母老虎發起威來太兇了。”瞅瞅兩個孩子,覺得失言了,連忙解釋:“我是覺得她跟著我受苦了,所以剛開始她發脾氣時都讓著她,可是讓著讓著就成習慣了,後來就有點怕……當然了,不是真怕,咳咳。”

胡鬧忍著笑不吱聲,胡蘿蔔接住話茬:“明白了,爸爸,回家你先別說話,一切看我和胡鬧的。”

回家的路上,村民們看到兔子爸爸渾身溼透,都詢問緣故。

兔子爸爸只說撈魚沒撈到掉河裡了,弄得人家哈哈直笑。三個人尷尬地加快腳步往家趕。

快到家門口了,胡蘿蔔架起爸爸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又示意胡鬧,胡鬧明白了,去架另一邊。

兔子爸爸有些奇怪,看到胡蘿蔔衝他使眼色,就想起胡蘿蔔的叮囑,立刻低著頭在兩個孩子的攙扶下踉蹌著往院裡走。

兔子媽媽正暗自後悔。

一直以來老公就是她的出氣筒。她心情不好、有了煩惱都要發洩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