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聲地說道:“那我給她當妹妹,我不跟她搶,什麼名分之類的我都不要,就讓我伺候著你們,只要讓我能常看見你,跟著你,行不行?”

他竟然沒有答話,她心中悲苦,滿臉眼淚地抓住了他的手,哀懇道:“不然,你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只要給我一個孩子……”

他終於開口,“你這樣小的年紀,犯什麼糊塗。”

她彷彿看到一線希望,顧不得擦臉上的眼淚,只是說道:“只要你願意,我情願做個糊塗的人,行不行?”

他看著她臉上的眼淚,卻忽然溫和地笑一笑,對她半真半假地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糊塗盡開顏。”

她望著他那樣的笑臉,竟然有一種無奈的絕望感,他這樣敷衍她,哪怕是做戲,都不肯好好地親她一下,她全身都沒了力氣,好象是一團軟軟的棉花,她伸手在他的胸口用力地一推,即便是打到他的傷口上她也不管了,她要讓他知道她有多痛,到底有多痛。

她的眼淚簡直控制不住,撲簌簌地掉下來,她哭著朝他大聲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利用我,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你怎麼就這麼狠的心……”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任由她哭喊著打了好幾拳。

她打累了,終於往後退了一步,悲慼地看著他的面孔,那庭院靜得可怕,她死死地盯著他,這個她在許多年的夢裡魂裡都記掛著的人,她一直都信奉為大英雄的人,她甚至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她哭喊到再也發不出聲音了,終於哆嗦著從衣袋裡拿出了那張特別通行證,遞給他,她沙啞著說:“有它,你走得方便一點。”

“你走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如果我五哥敢動你,我就跟他拼命。”

“五哥一直都認為,這天下最不願意讓你離開的人就是我,所以他絕對想不到,我會偷他的印信,為你弄一份特別通行證。”

“因為五哥不知道,我多麼愛一個叫蕭北辰的男人,即便你的心,已經被你的妻子和孩子填滿了,即便我在你心中什麼都不是。”

她轉身在廚房的臺階上拿起了菜籃子,背對著他擦乾了臉上的眼淚,但眼淚總也擦不幹,源源不斷地往下落,她憋了一口氣,咬住嘴唇,用手背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眼睛,按得眼珠子一陣疼痛,過了好久,她雙眼紅腫地回過頭來,卻朝他靜靜地笑道:“我去買菜,你晚上想吃什麼?”

他的目光在她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低聲道:“齊宣,一會兒我就……”

她忽然之間惶恐起來,慌張地搶了他的話,不讓他說下去,“你晚上想吃什麼?”她的眼眶又一陣陣發紅,隨時都會有眼淚冒出來,她窘迫地抓住菜籃子,聲音止不住地發顫,“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他看著她的樣子,半晌微微一笑,“我聽你的。”

她應了一聲,提著菜籃子走出去,關上門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他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衚衕的石板路長的可怕,天邊的夕陽就要燃盡了,她恍恍惚惚地朝前走,這路真長,長到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盡頭,只能這麼咬著牙往下走。

她回到小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聲音,房子裡也是黑黑的,沒有半點光亮,彷彿也沒有了半點活氣,整個院子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還有,那麼一丁點關於曾經的殘存記憶。

齊宣怔怔地站在那裡。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小小的飛蛾,千里迢迢地來尋著他,然而飛蛾撲火,除了被燒成灰燼,又怎麼可能會有第二個結局。

她真是傻。

虞琪宣住在小四合院裡,看著院子外面的一顆楊樹一年年地長高長大,她甚至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