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真的很忙。

六一兒童節那天,我做了蛋糕,給小綿瓜送過去一些,和王浩打了個照面,那少年依舊冷著臉;然後請了各位兄弟姐妹前來品嚐我的手藝,其中包括薇安。

薇安捧著胸口說,她不能!她怕看到涼生時她會再次沉淪,萬劫不復,而現在,她已經算是名花有主了,姑媽昨天給她介紹的男孩子不錯,她要月亮絕不給她星星,她要猩猩絕不給她猴子。

我說,你前天不還愛著我哥嗎?

她就哭了,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我:……

當我將花式蛋糕分給大家吃的時候,他們都用一種看上古神獸的眼光看著我,一面吃,一面看,再吃,再看。

我一面吃蛋糕,一面說,我要去西藏了。

他們下巴直接掉在地上:啊?

我點點頭,我打算騎單車去。

他們:啊!

然後:和誰?

我說:一個人。我帶著我。

然後,他們就用一種看神獸的眼神看著我。

八寶抱著冬菇,用一種看療傷文藝女青年的崇拜目光望著我,手激動得有些哆嗦,蛋糕直掉渣兒,說,你這是打算去流浪嗎?

為什麼會想去西藏,我也不知道。

現在的自己,好像偌大世界裡的一粒浮塵,不知位置在哪兒。

總覺得心底有個聲音在輕輕地呼喚,淨空,白雲,寺廟。就如同一種歸去,永恆的歸去。

又或者,只不過去看看。

僅此而已。

金陵努努嘴,問涼生,她沒事吧?

關於我在三亞遭遇程天佑“萌萌深情獸”變“萬惡大魔獸”一事,涼生已經私下告訴了金陵。

他總擔心我會想不開,鬧自殺,而他近日瑣事纏身,又不能步步緊隨,所以,他希望金陵能幫助他密切關注我的一舉一動。

遺憾的是,我的一舉一動無非是逛街,喝茶,做蛋糕,收拾家,遛冬菇,刷微博,發微信,拍各種渣照強暴朋友們的眼球,每週末去福利院看望小綿瓜,閒來無事買一堆花兒回來做老本行——插花。

涼生嘆氣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在我身邊的這個人,還是不是她。

八寶說,我看,八成墜海之後,真的姜生已經淹死了,一未來的靈魂穿越到了現在,穿越在她身上了。

金陵說,為什麼不是古代的靈魂?

八寶翻了翻白眼,咬了一口蛋糕,說,因為她沒要求你們給她建個繡樓讓她去繡花啊。

關於我和程天佑的事情,八寶也是知情者——涼生跟金陵說的時候,她悄無聲息地扒在門後都聽著了,完完整整的。

當涼生髮現了之後,她一面睜著剛開了內眼角的大眼睛,一面喝著奶茶,表情特別迷濛無辜。

金陵告誡她,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北小武,否則會出亂子。

八寶拍拍胸脯,說,我八寶就講義氣!對朋友那是兩咪插刀!告密這種叛徒事兒,我八寶是絕對幹不出來的!

結果,轉個屁股的時間,她就把我如何被程天佑折辱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北小武。

她說,北小武!不好了!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跟別人說啊,程天佑為了一個叫萬安的女人逼著姜生喝茶墮胎……

然後,北小武這個爆竹直接被點燃了。

他四處圍堵攔截,卻找不到程天佑本尊,便去連夜火燒小魚山了……哥們兒,那可是縱火啊!不是野炊啊!結果事兒大了,他就被逮進看守所去了。

哦,對了,這些時日裡,我除了逛街、喝茶、做蛋糕,還幹了八寶給我弄出的新差事——去看守所探望北小武。

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