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魔神嗎?”唐玦自然知道能在這裡安睡的只有那個捱了摯友一劍的魔神寂塵,而建造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儲存他的屍身。

“嗯嗯,要去嗎,要去嗎?我可以帶路!”佩戴琉璃面具的神秘人語氣激動,頭髮間佩戴的金屬髮飾隨他動作叮咚作響。

“你沒有名字嗎?”唐玦倒是感覺這傢伙像是哪裡來的的貓妖成精,不會是熾羽流放這裡的魔族吧?

“沒有哦,這個很重要嗎?唐-玦--”他拉長嗓音,尾音上揚語氣頗為頓挫的叫了一聲。

“或許吧。”

唐是自己人族父母給的姓氏,玦意為環形有缺口的佩玉。

用作與人斷絕關係的象徵物品……

君子配玦,與友不見。

唐玦莫名苦笑,倘若緣分易斷,他們怎會如此。

“嗯嗯好吧,那你可以叫我陛下,或者王上,這應該是人族地位最高的吧?我要做就做最爽的人,一切都屬於我,一切美酒佳人都是我的所有物!哈哈哈……”

唐玦看著這個頭腦不好的人,現在自己一個人找還來的及嗎?

“怎麼做王不好嗎?”

唐玦被他問到,就想起來大延王朝的鶴,他作為國君要守護自己的國民,哪怕獻出生命,這地位不僅意味著榮華富貴,更意味著責任使命。

不過應該和他無法說明白,他既然對外界感興趣,為什麼還要一直待在歸塵陵呢?如果熾羽知道這裡有人應該不會阻止他離開的。

“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唐玦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就像是妖或者魔族,好像和師尊上次偽裝的莫渡也有些類似……

唐玦突然緊緊抓住那個人,可惜那個奇怪的面具遮擋,他看不清裡面人的容貌,可是他想起來莫渡,就擔心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師尊,會不會是師尊還活著。

“你幹什麼?放開!”他炸了毛,用手使勁想把唐玦掰開,只是徒勞,還給自己的手背抓的一道道顯眼的紅痕。

唐玦一隻手禁錮住他,將面具摘掉,可是他看到裡面人的臉突然後悔。

琉璃面具被那人搶回來,又趕快戴上。

那是一張可怖的臉,從額頭延伸至鼻子半張臉像是被熱油燙過一遍,反反覆覆恢復又破,如同陳年累月的樹皮斑駁凹凸,額頭下沒有眉毛,只有一雙深淵似的眼睛。

“對不起…我並非有意要冒犯,只是你很像一個人。”

唐玦低著頭,對方就是因為面容被毀才要遮擋,他卻強行將它取下,這不僅無禮還可能傷了對方的自尊。

“我這樣的能像誰?他們見了我都說能止小兒夜啼…你怎麼看……”

他記得很清楚吃那些修士時,他們害怕又嫌惡的表情,那樣子比見了鬼還難看。

因為這個樣子騙不到人,他才戴了面具,果然效果好了很多呢,修士們戒備的心理會隨著與自己接觸慢慢放鬆,這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並無不好。”唐玦說的很真誠,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比起那些陰險狡詐的人,這樣直率的性格反而讓唐玦不那麼討厭。

“是吧,是吧!我也認為我的臉很漂亮,這是代表了特殊意義呢。”

他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單純覺得騙人好玩,而且這個孩子就如同懵懂的大犬,比其他人更加好騙。

你讓我感興趣起來了呢,唐玦,我可能要考慮一下吃不吃你啦……

“走吧!這邊來。”

跟著他確實避開了一些陣法和機關,雖然不免驚擾了其中的幻獸,但是他們合力處理的倒是很快。

漸漸行至一處小潭邊,周圍樹林陰翳,鳴聲上下,稍近一點便寒上幾分。

確實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