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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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一拱,賭氣似的將我拱進了床裡面,我這人是快捷歸位了,但碰到傷口讓我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爾忠國一翻身,已經拿眼睛瞪著我——仇恨的目光叫人害怕,將正在齜牙咧嘴揉膝蓋的我嚇呆住。
就算我碰到他了,就算我這醜態盡收他眼底,也沒必要這麼兇巴巴地對待一個“老熟人”吧?
這個男人挺複雜——遠遠不如池春樹和善易處。我感到頭皮發麻。雖然他當我是辛鳳嬌橫看豎看不順眼,但我不是辛鳳嬌本人,對他此舉心裡一點數也沒有。誰知道一不小心就會踩著他尾巴、惹惱了他呢?
說什麼都沒用了,誰讓我不夠圓滑呢,想學圓滑點也沒速成班上啊。
“你怎麼回事?”質問的口氣。
“我……爬窗時摔了。”儘管討厭他的語氣,但我不敢不回答他。
“哦?”爾忠國擎來一盞紅燭,檢視我的傷口。
我感覺他心裡正在幸災樂禍呢——他對我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你就是改不了毛手毛腳這習氣,非把自己弄傷了才甘心嗎?”
我以為他確認我沒撒謊就算完事了,沒想到他還挺關心我。那語氣沒來由地充滿憐愛,讓我不免詫異他的忽冷忽熱。
“我給你洗洗傷口,抹點兒金創藥就沒事了。”他說罷,蠟燭遞給我,起身下床找藥去。
我把著蠟燭,見他翻箱倒櫃總算找著一隻葫蘆形狀的小瓷瓶,跟指甲油差不多大小,拿了過來,隨手拾起擱在床上的那塊用來驗證新娘貞潔的白布、沾了清水、小心地替我擦洗傷口。
血水從擦乾的地方很快又滲出來。“輕點兒!好疼啊!”我皺著眉輕輕拍打著膝蓋周圍的肌膚。
爾忠國停下,帶著譏諷的眼神看著我。“就你這種人也配去鬧革命?”手下帶著力度使勁將白布摁在我的傷口處吸附血跡。
“喲——喲——你能輕點兒嗎?”我縮回膝蓋,感覺他是故意的,卻沒明白我叫疼跟鬧革命如何扯得上關係?
等等,我得繞個彎兒才能習慣他的話——他當我是辛鳳嬌,那麼剛才那句話是對辛鳳嬌說的。照他的意思,辛鳳嬌鬧過革命?她跟□人走得近?可他當的若是國民黨的兵,不是兩條道上的人嗎?
莫非他二人由於政見不合導致了那場婚變?
可惜,又不能直接問,不過他二人之間的確有問題。
潔淨傷口後,爾忠國從小瓷瓶裡灑了些淡黃色的藥粉到我膝蓋上。
一陣辣辣的痛瞬間蔓延開來,接著另一個膝蓋也遭受同等待遇。
我禁不住又“嘶嘶”吸氣——很久沒體驗受傷是什麼滋味的我最近接二連三跟痛苦打交道。
“忍著吧,還好只是表皮蹭破了,痛不長的。但有些痛恐怕永遠也短不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話裡有話。
他的話總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需要當事人翻譯一番才能聽懂吧。
我困惑地看著他,意圖從他的神色裡探出他的思想。可他偏偏很節約口水,點到即止——我沒能聽到更多話。
他的眼睛好迷人哦,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睫毛奇長,像毛刷子呢。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男人呢——我走神了。
看著我持著蠟燭傻呆呆看著他,爾忠國突然怔住,臉色有些慌亂,呼吸也沒了節奏。燭光微微搖曳在他清亮的眸裡印出更加鮮豔的桔色,分明有些□的色彩。
我瞬間警惕起來,蠟燭朝他手裡一丟,急忙臉朝內睡下,又蜷縮起身體。
他看出我的戒備和冷淡,“噗”地吹滅蠟燭。躺下之後,不再言語。
我們彼此霸佔著床的兩個極端,中間騰出的空位足夠一個大胖子再躺進來。
然而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