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

她非常優雅地吃,一邊看著我露出得意的微笑:“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唉,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我驟然醒悟,這個陷阱是她佈下的,爾忠國並不知情。

“你這麼急於嫁人嗎?”我冷笑道。

她露出慍色:“小心你的腦袋。”

“我只有一個腦袋,你想拿去儘管拿,何必多此一舉?我願意給你騰出位置。”

“死是很容易解決問題,但後遺症太多。也許他更忘不了你哦。還是活著比較好,光是看你站在那裡就令人賞心悅目啊。”

“一對狗男女。”我罵道。

她更加得意地笑:“我也是瞎操心,他的家事我哪裡做得了主。不過很有意思不是嗎?我們三個可以組成非常牢固的三角關係。三角形可是最穩固的形態呢。”

我深深感到她的可怕。一個爾忠國我已經應付不來,如今又多了一個狡猾異常的女特務對我使壞。

她的目的十分明顯——徹底打消爾忠國對辛鳳嬌殘存的一點點情感。

“你不怕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我抬起下巴輕蔑地看著她,“而且你勾搭那麼多男人,爾忠國難道是瞎子,看不出你的花花腸?你再不加把勁給自己謀個地位,時間一長,或許他也把你歸為賤人一類。”

“我正在做呢,你沒察覺嗎?問題是,我做的事情他都知道,我們彼此很信任。可你呢,就不同了,比如說現在……”她朝我嫵媚地一笑,突然驚叫一聲。

我冷冷地看她表演。

她捂住自己的手腕,倏地站起身,桌上一碗滾燙的排骨湯摔碎在地上:“你這個無禮的女人!”她高聲罵道,再次驚叫。

僕人們湧進來驚問:“佟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她反而鎮定起來,“我跟爾太太話不投機,激動了一點,不小心把湯碗弄翻了,不必大驚小怪。”她說這話時,手仍摁在手腕上。

“您沒燙著吧?”一個僕人討好地問道。

佟鷺嫻鬆開手,看了一眼手腕:“無妨。”

“這麼紅一大片,燙傷了!我拿藥去。”一個僕人趕緊跑開取藥箱。

我吃驚地盯著她腕部那一處雞蛋大小的燙傷。她好卑鄙,不知用了什麼玩意兒貼在肌膚上,造成燙傷的假象,可真正的熱湯一點都沒沾她身上啊。

僕人取出藥膏替她塗抹傷處,繼而拿紗布裹纏了兩道。

一瞬間,佟鷺嫻成了一個傷員。

這件事彷彿到此為止。但到了晚間,爾忠國板著臉來到我屋裡時,熱湯事件已經被僕人們秘密宣傳成另一個版本:我遷怒於佟鷺嫻住在府裡,惡毒地將滾燙的湯汁潑到她臉上,幸虧她躲閃及時,只是手臂遭了點殃。

“我這人從來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其他的一概是謊言。”我冷冷地回答他的興師問罪。

“你越來越放肆!”他雙手背在身後,指關節咔噠作響。

我倔強地昂起頭看著他:“放肆的人不是我。”

冷冷的眸比寒冬臘月的北風還刺骨。我頑強地頂住那股寒氣。

沉默的空氣早已凝結成霜凍。

“早上的事情還沒完,中午又出了這事。你唯恐太安定嗎?”

“安定?我在一堆小人裡過活,如何安定?”

“出爾反爾,誰才是小人?”他蔑視的眸掃過我的頭頂,從身後慢慢伸出一隻手來。

“你們都是小人!”我咬牙怒道,“卑鄙、無恥、下流!沆瀣一氣的小人!”憤怒讓我再次沒能管住自己的嘴。

佟鷺嫻說的沒錯,她和我最大的區別在於,她和他是“自己人”,彼此信任。而我,來自“敵對陣營”且不斷作出“背叛”之舉,因此,無論我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