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緊張的我差點腿一軟就跪下地去。

爾忠國拉住我的手——十分及時。我緊緊握住那隻手,因為冰冷的身體非常需要它,就像快凍僵的人挨近了暖爐,不忍放棄那片溫暖。

他可能比我還緊張吧,額上竟滲出細密的汗珠。

後排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不是我!”

我急速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兵搖著頭驚恐地抱住自己。在她周圍的人迅速散開,將她獨自留在中央。她的腳下是一堆散落的火柴棒。

“不是我不是我!他是騙子!大騙子!”她一個勁地喊道,瞬間已被兩個身材魁梧計程車兵死死鉗住。

喬泰將一個符咒“啪”地貼在那個女兵腦門上。“帶進玄門陣內!”他命令道,面露得意之色。

不管那個女兵如何呼號喊冤,沒人敢於表示同情或異議。

我詫異地看著喬泰,他沒打算借用這次機會報復我?難道,是我多慮了?可他對付那個女兵是怎麼回事?

女兵被強行帶進一個大帳篷。喬泰迅速揭下貼在水桶上的符咒,轉貼到帳篷口,又拎起水桶,圍繞著帳篷走了一圈,將所謂的符水不時澆到帳篷上,他那動作彷彿在潑汽油、打算燒死怨靈一般。

“好!你們先不要離開,待我進去收拾了那個惡靈後才能解散。”他囑咐道,“請馬專員維持好秩序,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帳篷,無論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靠近。”他極為嚴肅地交代道。

馬專員頭直點,滿臉佩服之色。

喬泰立即鑽進了帳篷。

不久,帳篷內傳出那個女兵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接著一陣乒乓作響,似乎開打起來。裡面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皮帶偶爾抽在金屬物上的聲音,用力撲打的聲音。足足十幾分鍾,帳篷裡面不停傳出惡罵聲,呼號聲,呻吟聲,可怕的尖叫聲,沉悶的叫喊聲……聽得外面的人膽顫心驚,即使沒看到現場也能勾勒出一幅人鬼大戰幾百回合的激烈場面。

爾忠國沒有丟下我的手,他用他的手溫暖著我的手。

我的手太冰了,雖然他的手很溫暖,但不足以抵禦我身體內散發的陣陣寒意。我控制不住地顫抖,身上開始冒冷汗,有點像感染風寒後發燒初期的畏寒症狀。

“你不舒服?”爾忠國扶住我的肩膀,眼神裡透出一絲緊張,“你的嘴唇怎麼這麼紫?身子也在抖。”

我想跟他說我很冷,甚至想請他抱住我。但我的嘴唇哆嗦得厲害,沒法說清楚,只是一個勁點頭。

又一聲斷喝從帳篷內發出來。門簾陡然被踢開,一個人影跳出來。

喬泰手持一柄桃木劍,驚慌地在帳篷口大叫道:“不好,這個惡靈甚是厲害,它竟然殺了宿主逃脫了!”

人群一片譁然。

喬泰舉著桃木劍“嗖嗖嗖”地舞動起來,一招一式煞是好看。“妖孽,哪裡逃?”他陡然跳起來,像藝術體操運動員一樣輕盈躍入半空中,劍尖直指頭頂的天空,卻又“啊”地一聲驚叫後墜落地上。

馬專員嚇得臉色也變了,戰戰兢兢地靠近他問道:“怎麼樣,大師?收服了沒有?”

喬泰滿臉痛苦地撐起身體。“雖然我一度擒住它,但還是被它逃脫了,好在我們都服了符水,它逃不出人群,只能再次附在活人身上。這個怨靈太厲害了,沒想到大白天也敢作亂。唉!怪我太大意!”他一臉沮喪之色。

“那、現在如何是好?”馬專員驚懼之色更濃。

“好在它已經中了我一劍,會露出馬腳的。”他穩住身形,又露出得意之色。“剛剛有誰看到一道藍光?”他向人群問道。

眾人都搖搖頭。

我的心又緊起來。他在玩什麼把戲?聽他的語氣,妖孽還沒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