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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出生呢。
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不由又多看了他兩眼,突然意識到這麼盯著一個人看是很不禮貌的,急忙垂下瞼。可是,我的臉好像紅了——好囧啊。
這個人對我的印象一定很差。一個女孩子張著嘴愣愣地打量一個男人,跟花痴似的,真丟臉。可我心裡又在犯嘀咕:我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我啊?他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眼神如此深遂?眉宇之間還似流蕩著不安和困惑,還有什麼? 溫柔?不,根本不沾邊。我揣度著他剛才那種眼神,好像是……天啊,我吃了一驚,竟然是隱藏著憎惡情緒的眼神,然而只是一閃而過,再也尋不著,一時讓我疑惑會不會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為他此刻神色異常平靜。
他到底是誰?怎麼一個人可以擁有這麼多複雜的眼神,讓人無法正確解讀那眼神裡的內容究竟該歸屬哪種情緒?
捲入這個時空本來已經讓我神經大受刺激,大腦尚處於重度混亂狀態,突然又出現這麼一個值得懷疑的絕色美男,簡直不想讓人有清醒的時刻。
我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種瞠目結舌的表情到底維持了多久,但是很明顯,它毫無保留地洩露了我的內心活動。
當我再次看向他說了聲謝謝時,他淡淡地一笑,嘴角帶著一絲譏誚。
拜託,別露出這種笑容嘛,我這人本不善於交際,尤其是男性同胞——當著一個女孩子做出這種表情是不是很傷人家自尊呢,而且也不友好吧。
“真沒料到我們竟會在這種場合見面。久違了,鳳嬌妹妹。”他嘴角更加上浮,戲謔的意味更甚。那絲笑容不知怎地沒來由地觸動我心底一絲隱隱的痛意,似乎有些傷感湧上心頭。
鳳嬌妹妹?我心裡直冒問號,他為什麼他還把我當成那個人?什麼眼神?
“你好像已經從人間蒸發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說著話,眉心蹙起,“上個月義父六十大壽你都沒趕回來,這會兒倒回來了。路上遇事耽擱了?”
我愣楞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很不滿意我的遲鈍,眉頭蹙得更緊了,目光下移,僅打量一眼我緊包著牛仔褲的雙腿,便似被灼傷了般移開視線,目光落在我頭頂上。“怎麼這幅打扮?頭髮盤得像道觀裡的術士,衣服也不倫不類。”他的口吻像一個教訓不良少女的警察。
怎麼說話呢?對我一個陌生人說這番不著邊際的話,好像太隨便了一點。莫非我真的很像某個他認識的熟人?儘管他看上去不像壞人,但這種亂世,我不得不提防。誰讓我被驚歎的目光掃視慣了呢?養成了自以為是的驕傲心理是免不了的。任何異樣的眼神都會提醒我保持警惕。
“剛才……是你從鬼子手裡救了我?”我答非所問,小心翼翼地盯著他,腦中將他跟那個滿面塵汙的白影大俠比照著,應該是了,聲音也出自同一個人。然而他不置可否,一雙精氣四溢的眼睛盯住我不放,彷彿要看穿我的來歷。
我試探著問道:“你是……抗日遊擊隊的嗎?”
他緘默著,突然湊近我的臉仔細看,探究的眼神裡疑惑重重,我的鼻子險些碰到他的鼻子。
這個男人真的很帥很帥——潛意識中總以為這種年代多半出土些土不拉嘰、氣質不佳的衰男——或奴性很重、或夫權很重的封建男人,但他的出現改變了我的臆斷,只是……為何他那稍稍露出欣喜之色的眼神稍縱即逝?轉而劃作深不可測的寒光,而且射出無數冰錐,看得我心裡發毛,好像我是一個扮作人形的妖孽正接受降妖老道的法眼甄別——神情變化如此之快著實令人忐忑不安。
“哧!”他鼻子裡發出不屑的聲音,“鳳嬌,你什麼時候學會演戲了?”說罷,身子後撤,雙臂抱胸前,像是已經看穿了我一般露出嘲弄的神情。但我感覺他那刻意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