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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春樹第一次吻我時也是這種感覺。
他輕輕地將我放在大紅色的鴛鴦枕上,身體非常輕柔地貼上來。我們聽見彼此細密的呼
吸聲。
“相公,”我溫柔地呼喚他。我跟他很熟嗎?為何這麼叫他?好奇怪,但我真就這麼叫了。他突然輕笑起來,“還是叫我天龍吧。”看他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呢。
我更覺奇怪,他不是爾忠國嗎?如果不是,為何跟爾忠國一模一樣?那麼我又是誰?桃兒?我為什麼叫桃兒?又為何在這裡跟他洞房?
我突然毛骨悚然起來,我怎麼可以跟爾忠國洞房呢?奇恥大辱啊。他是特務哎!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陡然警覺起來,彷彿也清醒了許多。
天哪,醒過來,趕緊醒過來!不要跟他洞房,這個男人碰不得!不,不能讓這個男人碰!
然而,我什麼也做不了,依舊順從地躺在他的身下,等待成為他的新娘。他將墜到我臉上的長辮抓起來一甩,纏繞在脖子上,俯身親吻我,並滿臉羞澀地問我是否可以那個?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緊張又有一絲期待。
哪個?我反應過來,都洞房花燭了還能哪個?
不要!我向外推他!但是我的手臂沒有那麼做,卻拿了紅蓋頭蓋在自己臉上,心頭還有些喜滋滋的。
突然,下身很疼,像被一根鐵棒瞬間貫穿了身體。我慘叫一聲。那鐵棒立即抽離了我的身體,但是創痛依舊滯留在體內。
他抱住我,慌張地問道:“很疼麼?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桃兒,真的很疼麼?”
去你媽的!我罵道,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侵犯我?而且這麼粗暴!但是我沒罵出來——這個奇怪的夢沒讓我罵出聲——而是輕輕地哭了。等等!我沒哭,而是在輕輕地笑呢,雖然痛著,流著眼淚,居然在笑?神經病!
“血!你流血了!”他驚慌地叫道,“我、我拿藥去!”他連忙從我身上爬起。
拿藥?我要拿刀!刀在哪兒呢?刀——!
就在這個男人找來所謂的藥——像麵粉一樣的東西——要給我塗抹時,門外突然有人叫道“報——!”
這時候還有人送報?我掀開紅蓋頭,發現有人隔著門在外面等候,正在喘著粗氣,好像趕得很急。等喘定了,那人說道:“大將軍有令,請童將軍速往帥帳議事!”
他正待開口,我捂住他的嘴:“天龍,我千辛萬苦找到了你。今夜可是你我大喜之夜,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天知道我為何這麼說?唉,反正知道是夢啦,又不是真的。它想怎樣我也沒辦法,隨它去吧。
他有些動容,點點頭,挨著我又躺下,手卻還舉著那麵粉般的藥盒,一副憨傻樣兒。“還疼麼?”他又問道,“我不知道怎麼替你療傷,那個地方……”
“我的傻將軍,女兒家第一次都這樣。幸虧高將軍的夫人跟我說起過,否則真要被你嚇死!”我害羞地告訴他。
提到高夫人,我立即浮起高夫人的面容,雖然很陌生,但好像跟我挺談得來。她與高將軍膝下有一雙兒女,都還是黃口小兒。高夫人也是與我一道剛來這裡。
童天龍舒了一口氣,“噗”地吹散了藥粉,緊緊抱住我。“桃兒,今夜,我哪裡也不去。”吻著我,一雙手摩挲在我身上,呼吸再次急促起來。他的左手很柔滑,但右手有粗硬的老繭,那是握劍久了磨出來的。
他的擁抱很有力,充滿陽剛氣。我再次將紅蓋頭遮在臉上,心怦怦急跳起來。
“報——!奉大將軍令,命童將軍速去帥帳議事。”另一個傳令兵的聲音響在門外。
“桃兒,看來有緊急情況,否則大將軍不會此時連連催我去城外。”他的語氣裡帶著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