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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也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
“哎,又是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翻譯官遺憾地搖搖頭。
“你呢?小夥子,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未婚妻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嗎?”翻譯官轉向池春樹做工作。
我聽到他的心怦怦急跳——他也慌亂了。他期待的人性將被現實無情地碾碎。
池春樹沒說話,痛楚的眼睛看著我,牙關緊閉。“對不起,拾伊!”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努力不讓自己流眼淚:“我不怪你,春樹!我們沒做錯任何事。”
我以為他是為不能保護我而內疚,但是他突然抬起頭對著日本軍官嘰裡咕嚕說了一長串的日語,中間居然一點不停頓。
雖然我一句也聽不懂,但看他那副神情,正義凜然、無所畏懼,簡直像參加東京大審判的控方律師。如果我會日語,臨刑前也要像他那樣衝鬼子發洩一通的。
池春樹的語速極快,不容插話。翻譯官伸著脖子驚愕地看著他,嘴巴微微張著。
日本軍官站了起來,注視了他一會兒,撇開翻譯官,徑直走到他面前說起話來。池春樹不時地說“嗨伊!(是)。”好像確認著什麼。
翻譯官湊近了日本軍官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日本軍官點了點頭。
等他們交頭接耳一番之後,日本軍官抬起頭朝憲兵做了另外一個手勢。憲兵立即上來拽開我。
“拾伊,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池春樹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我想他此刻也只能這麼安慰我。“春樹,我會記住你對我的好!來生再見。”我柔聲說道,給他一個嫵媚的笑容——最後一次讓他看到我的美吧。
他抿著唇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我看到他眼角閃起的淚花。
我也好想哭,可是當著這些鬼子的面,我哭不出來。
拘留室
兩個憲兵押著我,將我帶到四樓。
令我感到詫異的是他們並未將我帶進刑訊室,而是送進了拘留室。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拘留室裡不僅有床還供應水和食物,頭頂一隻破吊扇徐徐扇著熱風。
我的大腦疲憊地轉動著。池春樹剛才那番話應該起到作用了,所以鬼子才改變了主意沒對我用刑。可是,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居然說動鬼子放棄刑訊我這個嫌疑人? 我被帶走前他讓我別怕,並說我不會有事的。再往前想,他說出那番話之前從牙縫裡擠出的“對不起,拾伊!”是什麼意思?
啊,春樹,為何不直接告訴我,為何讓我猜謎?你答應過我絕不做漢奸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你究竟說了什麼?
我想到頭痛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肚子依然餓著,我順手拿起桌上的饅頭啃起來,差點噎死自己,連連喝了好幾口水才解除危機。
兩隻饅頭下肚後,肚子不再叫喚。
有人哼著歌兒走近我這間拘留室,我聽出他唱的是日本歌。
歌聲被打嗝聲中斷,那人在笑。
傳來鑰匙掉在水泥地面上的嘩啦聲。
那人撿起了鑰匙串,將它們舞弄在空中發出“嚓嚓”的響聲。
我朝門的方向看去,一張紅彤彤的肥碩面孔出現在門上方的探視視窗裡,搖晃著,衝我吹了一聲口哨。門晃動了幾下,但是那人沒能將門晃開。
一大串鑰匙嘩啦啦舞動起來的聲音又響起來,接著是鑰匙□鎖孔內的聲音。
那人試圖開啟我的房門,但是顯然沒能找對鑰匙。
插孔響了無數次,那道門最終沒能開啟。
門外那人用日語不停地嘟囔著,接著發起了脾氣,使勁用腳踢門。
我捂住耳朵減輕這噪音對耳膜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