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槍發揮了效力。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槍法,打準腦門喲。

一旦開了頭,她好像殺出癮來,專瞄準下命令的鬼子下手,彈無虛發。

衝出這裡,十三個人裡少了三人。我很幸運,不是那三個人中的一個,這得感謝佟鷺嫻,她好像真喜歡上我了。挺神經的一個女人!不過她這神經病發的很是時候。

“鷺嫻,你還好吧。”爾忠國跑到她面前問道。

“我沒事。”佟鷺嫻朝他溫柔地一笑。

爾忠國上下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有誰受傷了?”佟鷺嫻向手下人一一看去。不遠處密集的槍聲幾乎蓋住說話的聲音。

“二號?”佟鷺嫻朝一個特工走過去。那個特工身上有很多血跡。

“我沒受傷。”二號特工挺直身板回道,好像硬忍著什麼。

“跑!”佟鷺嫻突然命令道。

二號特工沒動。

佟鷺嫻冷冷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說完,命令兩個手下將身上的手雷留給二號;隨即命令大家繼續前進。

二號什麼話都沒說,彷彿已經認命。

一行九人沉默著跑步前進,除了武器,其他負擔早就除去。

我一邊跑,一邊問自己,如果我是那個留下的人,會在關鍵時刻引爆手雷嗎?渾身一激靈,恐怕沒的選擇。

戰場上,就是這麼殘酷。

眼下,不足十人的隊伍承擔著整個戰區存亡的重任——個人性命只能放第二位。

一條十米寬的小河出現在前方,橋早就被炸燬,只能淌過河。

六個特工先下河,在前面組成扇形,剩下的三人在扇形後跟進。

小河很淺,最深處僅及腰部,但水裡浮著死屍,有鬼子的,有國軍的,看著毛骨悚然。

“你還行。”上岸時,佟鷺嫻拍拍我說道,誠心誠意,不帶嘲諷。

我不明白她為何爬山之後,對我明顯少了敵意,而且主動承當起保護我的任務。是變換手段還是……

我的腦袋有點不夠用,而且,前方密集的槍聲不容許我過多思考這個問題。

後面的路程我們的腿沒法發揮應有的功能,密集的子彈射得人抬不起頭來,停發的空當,我們像烏龜一樣爬行前進。

日光漸漸暗淡,看向手鐲表,已經過了六點。

肚子很餓,口也很渴,但是此刻無法顧及,性命更重要。

佟鷺嫻爬到一個廢棄的戰壕裡舉起望遠鏡朝遠處觀看:“距離我們的人約一千米。”她的聲音露出欣喜,轉而將望遠鏡遞給爾忠國看。

“咱們的人地勢上佔優勢,每個士兵平均守兩米寬的陣地,鬼子一時半會兒攻不下來。按那個舌頭說的,鬼子這是第四次發動進攻,天色已晚,很快就會撤退。大家先休息一下。”

佟鷺嫻又開始清點人數,神色黯然,一行十三個人出來,如今只剩下六個人,損失過半。

風大了,刮在被河水浸泡過的身上感覺到秋的寒意。

國軍方向迫擊炮又開始工作,一頓狂轟亂炸,將鬼子的氣焰打下去不少,根本聽不到鬼子方向的槍聲。

難道撤退了?我想,我的肚子早就餓了,鬼子也是人,會不餓?

我爬到最近的一具屍體旁,是個鬼子。顧不得害怕,我開啟他的揹包,運氣不錯,有幾塊已經碎掉的餅乾。我又解下他的軍用水壺開啟,倒出一點水將壺口擦拭一下,咕嘟咕嘟往嘴裡倒。

還沒喝幾口,被人奪走。

佟鷺嫻晃了晃水壺,瞪了我一眼,將水壺遞給爾忠國。

馬屁精!我心裡罵道,但她救過我,我不打算跟她計較,又爬遠點,找到另一具鬼子的屍體,照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