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一眼,目光回到我臉上。

“也恭喜你了。”我掃了一眼他的獨眼,淡淡地說道,心想如果他敢招惹我,等於給自己找麻煩。我身邊那個人可是最容易激動的。

喬泰突然大聲說道:“Happy Birthday”

他的聲音很大,用餐的人一起向我這裡看過來。

在我吃驚地看著他時,他的右手忽地從背後伸出來,看著是空的,突然在空中那麼一抓,居然抓出一捧金燦燦的野山菊來。

麵條“哧溜”滑入我的喉嚨,差點噎著。

令我吃驚的不是他的戲法,而是他說的那句生日快樂。

千年怨靈

我愣住,不由緊盯著他那隻獨眼。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難道他真的天賦異稟?

爾忠國站了起來,他一定跟我一樣吃驚,只不過吃驚的內容有所差異。

“喬大師什麼意思?”他的話裡帶著敵意,但還算客氣。

“柳小姐今天過生日,表示一下慰問啦。”他毫不在意爾忠國的介入,將野山菊遞到我面前。

他的話明顯有問題,既然知道爾忠國是我丈夫,為何又稱我“柳小姐”?爾忠國聽了一定在心裡繞好幾個彎分析一番。

“我不喜歡這花。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說完,我繼續斯文地吃麵。

喬泰的手臂仍對我伸著,顯得很執著,是否直到我收下,他才會改變姿勢呢。

“這種花好像不適合當生日禮物噯。”我低聲說道。希望他有點知識,否則就是故意的,咒我嗎?

“那這一束怎麼樣?”他一抖手腕,野菊花沒了,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捧猩紅如血的雁來紅。

爾忠國連站起身的動作也省略了,伸過手臂一把攬過那花。“我替她謝過。”面無表情。

“那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喬泰微微頷首,轉身而去,一路只要見著女護士,便慷慨地拋去飛吻。

爾中國盯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然後看向我。

“別問我任何問題,無可奉告!”我知道他又會刨根問底兒,可我給不了他任何答案。

爾忠國拿走我的碗。“只剩湯了,還吃什麼?”目光尖銳地看著我。“連解釋一下都不願意嗎?”

我硬著頭皮看向他,無奈地說道:“他不正常,你沒覺得嗎?正常人有那樣的嗎?”

爾忠國冷笑一聲:“恐怕不正常的不止他一人吧!”

我嘆了一口氣:“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再怎麼解釋也是白費力。我們之間從來就缺乏信任,不是嗎?”

爾忠國愣了一下,臉色沉下來。“的確如此。怪誰呢,有人從一開始就失去了讓人信任的資本。”他的語氣冷漠而帶刺。

上帝啊,真主安拉啊,老天爺啊,菩薩啊……隨便哪位——只要有神力——都來管管這個令人抓狂的變態男吧。他永遠只記得自己被傷害,從未考慮過對別人造成的傷害有多可怕嗎?

我們之間曾經無比接近友誼,多麼可貴的進步啊,然而一轉眼又回到老路上去。我的心又在刺痛,隨即沉入幽暗的谷底。

“那我更沒必要解釋什麼了。”我說道,打算起身離開這裡。

可爾忠國先我一步“唰”地站起身,森寒的目光挖了我一眼,走開。

我的思緒回到喬泰那裡。他怎麼知道我的生日?太讓人意外,而且他越發讓人覺得神秘而危險。

喬泰似乎故意躲著我,沒出事之前是不請自來,但如今只要我出現過的地方,他一定提前閃人。

難道他成心不讓我有任何接近真相的機會?

這個混蛋東西!戰場上每天死那麼多人,為什麼他不死?

估計這個野戰醫院的為數不多的妞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