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所那座人間地獄,井上泓一這裡算是天堂了。她寧可偶爾遭受一次最最殘暴的摧殘,也不要日日夜夜面對永無休止的□和虐待。哪怕死在這裡,她最起碼可以像一個人那樣死去,而不必像某一種動物或工具極其卑賤地消失。

那個供日本軍官們尋歡作樂的大和山莊,有多少女人是帶著假面的極致嫵媚迎合軍官們肆意的蹂躪、心裡卻在滴血呢?

龍鬚川進,你口口聲聲要去的地方埋葬了多少曾經嬌美如花的紅顏啊?你騎跨著的不是一個個飽滿的酮體,而是一具具行將散架的骷髏啊。

我就要嫁給這樣一個野獸嗎?我將成為他的戰利品嗎?

譏諷的是,昨晚,我竟然柔弱地靠在他的胸前尋找暫時的安慰。

我的眼睛是瞎的,我的神經是麻痺的,我的靈魂也是骯髒的。

我的存在是一種錯誤,是一種恥辱的印記。

我已經不再純潔,只有死亡才能救贖我日漸卑微的靈魂。

而我,在這有限的生命時光裡,只需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早晨,老狐狸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看,我說的沒錯吧,小優一點事兒也沒有!”

我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暗暗詛咒:如果我有法力,一定把你的魂魄打出竅,然後讓你穿越到菊香身體裡,讓你也體驗一下什麼叫“一點事兒也沒有”。

小優菊香走路都成問題,像中風的老人一樣一小步、一小步細碎地挪動。我建議她去看大夫,但她搖搖頭告訴我還有很多活兒沒幹完。

我內心焚著,該怎麼幫她呢?可憐的菊香姐姐。

第二天早上,我意外地見到了喬泰。他來拜訪老狐狸,給他帶來很多名貴物品,包括一些古代大家的詩集初拓本。

“喲,你還在喘氣哪?”我心念一動,立即扭動著腰肢貼近他。

喬泰極為慌張,“給井上先生看見了不好。”他一邊說,一邊躲閃著。

“哼,看見了就看見了,反正又不是給他戴綠帽子。”我咯咯咯笑起來。“你是害怕龍鬚中佐多點兒呢,還是井上泓一多點兒?”

“這、這……”喬泰臉色都變了。“不可以亂說話的,我可從沒碰過你。”

“怎麼樣才叫碰過呢?”我浪笑著纏著他不放。“我們曾經碰過不止一回吧?碰面好像也算碰過,所以才叫碰過面哪。”

這小子嚇得差點摔到椅子後面去。我遞給他一隻胳膊要拉他起來,他愣是沒敢碰。

“你今天怎麼回事?我沒招惹你吧!”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一下衣服,一雙眼睛驚恐而狡猾地看著四周的動靜。

“過來,我有事情找你幫忙。”我不客氣地拎起他的耳朵,把他拉近了。我讓他弄來可以治療女人私。處傷口的藥品。他這種人很會配藥方,尤其創傷方面,應該不難。

“是、是你需要?”喬泰小心翼翼地問道,緊張地看了一眼我的小腹。“最近日本人控制得非常緊,我本人想拿到都很難喏。”

我點點頭:“你不是神通廣大嘛,能不能弄到看你的本事了。”我想他是個非常小氣的傢伙,在野戰醫院那會兒就看出來了,對研製出的東西保密不算,讓他送人好像是天大的恩賜。

看到老狐狸正往這裡走,我故意又往他身上靠,喬泰嚇得坐到椅子上動也不敢動。“我有!我有我給你弄來。哎喲,饒了我吧。”

“今天天黑前就要!越快越好。”

“好好好!”喬泰連連答應。

“喬先生!”老狐狸樂呵呵地走過來。“又讓你破費了。”

“唉,不算破費。在下一直敬仰井上先生才識淵博,特地送過來一批墨寶請您老鑑定一番。嘿嘿!”喬泰不自然地乾笑著。

“我也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