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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像撒網一樣,他忽地將被子蓋到我身上,並連被子帶人將我擠到床的最邊緣,他則拉開自己的被子蓋上身,隨即閉上眼睛。
“嗯,嗯!”我用力敲著床板,這個野蠻的鬼子太可惡了!他若真活埋了我,我倒是該感激他,可他沒這麼好心腸。
燈一直亮著也能睡得著?死鬼子,我恨恨地想,你得為你的野蠻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你若不殺了我,喬泰就是你的榜樣。不過,這個死鬼子可不容易對付啊。他對我沒興趣,勾引這一招對他派不上用場。而且,菊香不會再幫我。她對這個死鬼子很有好感,無論如何不會同意我對他下手。
我瞪大眼睛生悶氣,氣自己當初為何不練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照準要害,一次性解決問題。
後悔也遲了。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就是那個屁用沒有的書生——書蟲。國難當頭,唯有任人宰割。想起剛剛做過的那個夢,我心中暗暗發誓:如果今天春樹還不醒,我就跟這個死鬼子同歸於盡。
電話鈴響了,身邊的龍鬚川進像上過發條的青蛙跳將起來,衝出去接電話,後背飄著兩片扯開的布片,背脊都露出來了,看著頗滑稽。
過會兒他急衝衝地跑回來忙著套上軍裝。
大概□的後背涼颼颼的,他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後背摸了摸,發現後背洞開著,隨即將整件衣服扯下來,來不及找新的換上,他直接將外套穿上身。
就在他撤去貼身衣衫的一剎那,我看到他背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右肩一直斜拉到左腋下。我不由驚顫了一下。這麼大的傷疤倒是頭一次見到。
龍鬚川進轉過來,俯低身體過將用來捆我的褲子和皮帶解開。
手腳自由的我立即拉出嘴裡的毛巾。“是春樹醒了嗎?”
他不說話,連穿外套的時間也不給我,直接拿被子裹住我便往外走。
院子外面早已恭候著的一輛軍車見他出來,立即發動引擎,載上我們一溜煙開上大路。
百合子仍在醫院,哭腫的眼睛比核桃還大。見到龍鬚川進,她撲上前去抱住他慟哭起來,好像春樹已經走了一般。我裹著棉被的樣子極可笑,但沒人能笑得出來。
龍鬚川進一邊撫著她的頭,一邊跟病房裡唯一的一個醫生交談。我緊張地盯著醫生,只見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無法判斷實際情況如何,但從病床上一動不動躺著的春樹看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百合子早已哭不動了,只剩下抽泣,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是愛春樹的,可憐的小丫頭。這樣的打擊估計也是頭一次遇到。
我光著腳走近池春樹,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他的面板呈半透明,可以看見面板下發青的血管。
“你不要碰他,不要臉的女人。”百合子罵道,但聲音沒了銳氣,嘶啞艱澀。
我拿開手,靜靜地看著她。她的目光充滿怨恨和嫉妒。但我沒打算跟她鬥氣。春樹已經這樣了,我還跟她計較什麼呢?
龍鬚川進拍拍百合子的肩膀,將她勸到屋外去。一個日本兵過來態度恭謹地站在他們身旁,似乎要帶她走,但百合子一直搖頭。龍鬚川進拿出做兄長的風範,耐心地跟她說話。
我倚在牆上,斜眼看著龍鬚川進將百合子往過道另一頭推,日本兵跟在他們身後。
病房裡安靜下來,一個鬼子軍醫衝進來跟病房裡的鬼子醫生說了一句話,兩個鬼子醫生便小跑著離開病房,向另一個病區奔去。
目送鬼子軍醫的背影,我感覺跟喬泰有關。他死了沒有,究竟死了沒有?
自從聽了龍鬚川進的一番話,好像我又做錯了事情,喬泰似乎是不能死的。他若一死,很多中國人,尤其是無辜的平民就會死。可是我有錯嗎?那些跟鬼子對著幹的中國人都是好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