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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他指著其中一張三口之家的合影對我說:“這是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女兒。”
看照片年代很久了,上面的井上泓一還是二、三十歲的年紀,模樣比現在中看得多。他的妻子更年輕,是個十分秀麗的日本女人,有種知性的美,小女孩大概三、四歲,甜美而乖巧地依偎在母親懷中。
“我妻子去世很多年了,在我女兒去世後她一直鬱鬱寡歡,死的時候剛剛二十九歲。”仁丹鬍子說至此,一臉神傷,“她,是自殺的。”
我聽出他語氣裡的沉痛。沒想到這個日本人這麼重感情,妻子死了這麼多年沒再娶妻也挺不容易的。
“真令人難過。”我看著曾經幸福的三口之家嘆道,“您女兒她出了什麼意外嗎?”
仁丹鬍子點點頭:“她是在一場地震中死去的。那年她剛五歲。如果她活著,應該跟你差不多年紀。”
“對不起,勾起您的傷心事了。”我抱歉地說道,心裡卻絲毫不覺得抱歉,甚至是有點高興的。
“沒關係,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時間可以醫治很多傷痛。”他揚了揚眉毛,脖子又往上抬了抬。“我對中國文化景仰已久,對風土人情也頗感興趣。聽宮野君說柳小姐知識非常寬泛,希望能經常與柳小姐談古論今啊。”
我微微一笑:“他真會誇大其辭。我不過是個書蟲,喜歡安靜看書的書蟲罷了。
仁丹鬍子又說道:“我外甥你還沒見過吧。他跟春樹年紀接近,兩個人很談得來。他去外地辦事了,等他回來一定要與柳小姐會個面認識一下。”
“您看上去工作挺繁忙,在家裡還要辦公。我不便經常來打擾,再說……”
“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很喜歡柳小姐,以後就請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吧。”
他很會說客套話,我當然不會當真,就算他說的是真心話,我也只當他不小心放了個不太臭的屁。
仁丹鬍子又跟我隨便閒聊了一些關於天氣的話題,沒有挽留我用餐,派人將我送回住處。
雖說這個日本小老頭很和藹,幾乎挑不出什麼毛病,但我隱隱感覺不安,總覺得他那股和善後面掩藏了某種尚不為我所知的東西。再見到池春樹時,我得好好問他這個日本人究竟是什麼底細?
希望池春樹實話實說,千萬別包庇他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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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場五點半開始,客人尚不多,我在休息間裡抓緊時間給自己織一副手套。
一個侍者來敲門,告訴我有個先生想見我,並說跟我認識。
稍稍遲疑了一下,我帶著異常盼望的急切心情跟隨侍者出去見來訪者。
一看到那人,我失望了。來人中等個頭,身形頗瘦,戴了一頂呢料禮帽,禮帽下的那張臉似曾相識。
當他拿掉禮帽、露出尖尖的腦袋並向我行禮時,我突然認出他來——老六。
不知怎的,看到他,我失望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難道是爾忠國回來了,派他過來聯絡我?
剛要說老六你怎麼來了,一想不妥。他應該有姓名的,老六不過是他的代號,公共場合還這麼叫他有失禮貌。
“還沒請教先生尊姓?”我邀請他坐下。
“我姓姚,太太您——哦,清荷小姐您不認識我了?我是老六啊。”他看上去臉色有些灰暗。
“我知道是你,”我淡淡一笑,“但是不能在外頭也總叫你老六吧,姚先生?”
老六露出感激之色,“清荷小姐是雅人雅量啊,從前姚某有些地方多有冒犯,請清荷小姐千萬莫要怪罪。”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我急於打聽爾忠國的下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