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認,爾忠國也說過我夢話多。做噩夢時經常是他弄醒我。

“可憐的小傢伙。”鄒淼玲拿手蹭蹭我的頭,“銘銳不讓我跟你提,我想也是,又不是什麼好事,可是總迴避也不是事啊,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的。比如說我,經歷的那些事情等於落下終身殘疾了。剛見到銘銳那會兒,一激動就把他撲倒在地上,可是當我看到他那裡勃。起時,突然厭惡地想嘔吐,陡然什麼興趣都沒了,就把他晾在那裡,讓他自己解決去。他沒生我的氣,反倒勸慰我,說他永遠都愛我,絕不會為這事看不起我。很長時間,我都沒法跟他做那事兒,他就一直憋著。經常是我以為可以克服心理障礙了,可沒等他進來,我就尖叫著推開他。唉,可憐的銘銳,被我害死了。男人到那種狀態時,很難忍,硬忍住是要出毛病的,可他一次次都忍住了。”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眼睛裡泛起一層水霧,“TMD,我是誰?魅惑眾生的鄒淼玲啊,能放過我看中的美色?終於有一天,他剛要離開,我把他撲倒,狠狠地霸佔了他。那次之後,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姐姐我如今重振雌風,每次都殺他個片甲不留。”她說到這裡,呼啦一吸鼻子,爽朗地大笑。

我安靜地聽她說話,陡然想起爾忠國也是硬忍了很多次,他到那種狀態時是不是也很難忍,硬忍住是不是也會憋出毛病來。可惜,我什麼也不懂,因為不懂,所以錯過了很多次接近他的機會。被他撲倒就那麼令人厭惡嗎,為什麼我那麼驚恐地排斥他?看來,是我有心理疾患,是我不成熟。我的性心理年齡似乎一直停留在十二歲,就沒發育過。

唉,悲哀!

“他沒有對我做過那種事。”我摳著自己的指甲輕聲說道。

“慢慢來,沒必要強迫自己維持貞潔狀態。”她摟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沒什麼大不了的,拾伊,你是天底下最純淨的女孩,大家有目共睹,心靈更純潔,傷害你的人都該下地獄。”

“他真的、真的沒有對我做過那種事。”我認真地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道,不想她誤

會我想逃避什麼,更不想給爾忠國潑汙水。

“那好吧。我相信你,我相信那人是個太監。”

“淼玲——”

“好吧,好吧,他是柳下惠。”鄒淼玲不打算跟我爭執。“不過,你必須跟姐姐經常說說心裡話。因為你的夢亂七八糟的,太糾結,一會兒出現國哥哥啦,一會兒出現天龍啦,一會兒又出現什麼泉溪,還是溪泉什麼的,就是沒出現姐姐我或者春樹,你必須面對現實。”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早就面對現實了。”我自嘲地一笑。“一個很難面對的現實世界,殘酷,無奈,悲哀。夢裡的那個世界也一樣,更絕望,更無奈。我……是個沒用的蠢女人。”

沉默了一會兒,鄒淼玲突然調轉話題,語氣輕鬆起來:“還記得咱倆在幼兒園的事情嗎。那時候咱倆就特別談得來,”她眨了眨眼睛,那模樣很動情,恨不能把咱倆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事情都搬出來說。“你小時候跟我一個德性,都是很活潑的小孩,調皮搗蛋的事情咱倆沒少做過。”提到做壞事,她的兩眼熠熠生輝。

“那是你怕做壞事露餡兒被老師批評,所以拖我當個墊背的。”我揭穿她打小就愛惹是生非的頑劣本性。記得她從家裡帶來辣椒粉灑在生活老師的茶杯裡,害得老師差點連肺都咳出來。

“為什麼我不拖別人當墊背的呢。”她對我的回答頗不滿,“明明是臭味相投稱了知己,還不承認!你不是也把尿溼的被子偷偷換給隔壁鋪的小男孩嗎,好像是叫小鬧的那個肥仔。他媽媽急急忙忙趕來給他換被子才發現是你搗的鬼。”

“悲催,我忘了每個小孩的被子上大人都做了不同標記的。”

“你被老師狠狠教育了一通,後來你每天午睡都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