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哥嗎?”瘋子說:“他們都說流沙太可怕了。彭大哥,他是彭大哥。彭大哥,這個瘋子想殺你,你還要把他帶回去,你真是好人……”吳秋遇低頭想著心事,沒再留意瘋子的話,覺得在這也問不出什麼,於是轉身往回走。

瘋子好像忽然想起點什麼,抓著窗稜喊叫道:“俺閨女呢?把閨女還給俺!”吳秋遇停下腳步,回頭說:“我沒見過你閨女。也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好好想想,她是不是已經死了。”瘋子吼叫道:“你胡說!俺閨女沒死!沒死!”吳秋遇覺得這瘋子也挺可憐的,於是迎合著說:“好,沒死,沒死,是我胡說。你好好歇著吧。希望你早點好轉,好繼續去找你的閨女。”瘋子拼命地搖著窗稜:“俺要找俺閨女,俺要找俺閨女!”

吳秋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語地轉身走了。

一個衣著華貴的長者聽到瘋子的叫喊,在小院外面停下腳步。看到吳秋遇從裡面出來,他稍稍愣了一下,閃身轉到了牆邊。吳秋遇悶頭走著,自顧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人。那長者看著吳秋遇的背影,輕輕捻著鬍鬚,兀自納悶。

“公子好。”一個家丁跟吳秋遇打了招呼,往這邊走過來,見到長者站在那裡,忙鞠躬叫了一聲“老爺”。長者開口問道:“那個人是誰?怎麼會來咱們府上?”家丁說:“您問的是秋遇公子吧,他是小姐的客人,在府上有些日子了。”“是小姐的客人?”長者更迦納悶,見家丁還呆在那裡,於是打發他,“沒事了,你去吧。”“是,老爺。”家丁進了小院,去抱柴禾。

長者站了一會,臉上忽然露出笑容,然後大步離去。

曾婉兒正在亭外練劍。長者停下腳步看了一會,等她收式停了,才鼓掌笑道:“好,好。又有進步了。”曾婉兒轉身叫道:“爹,您怎麼來了?”

這位長者正是曾婉兒的父親,也是這家的主人,曾梓圖。曾梓圖走過來,招呼曾婉兒一起進亭中坐下,開口說道:“乖女兒,爹看你近日神采飛揚。有什麼開心的事,說出來讓爹也一起高興一下。”曾婉兒說:“哪有啊。”曾梓圖看著她,問:“真的沒有?”曾婉兒搖頭道:“沒有。”曾梓圖若無其事地說道:“剛才我在後院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覺得他可能是北冥教的奸細,就讓人把他打發走了。”曾婉兒愣了一下:“那個人長什麼樣?”曾梓圖說:“身板挺結實的,看上去倒也忠厚老實,估計是加入北冥教不久,所以沒有難為他,只是打發走了事。他還不想走呢,說要找什麼人道別。我說不用了……”“爹!”曾婉兒一下子站起來,“你怎麼把他趕走了?那是我的……”曾梓圖盯著她:“你的什麼?”曾婉兒忽然想到,自己可能上了爹爹的當了,於是嬌羞地坐下,低頭說道:“朋友。”曾梓圖說:“你有朋友,怎麼不告訴爹一聲?”曾婉兒說:“您剛從外地回來,我不是還沒來的及嘛。”曾梓圖笑道:“好了,爹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了,我女兒的朋友,爹怎麼會把他給趕走呢?”曾婉兒嬌嗔地說道:“我就知道爹在唬我。”

曾梓圖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曾婉兒就把與吳秋遇相識的經過和來往的幾次經歷簡要說了一下。曾梓圖聽了,點了點頭,大笑道:“好,好。我女兒長大了,就該有這樣一個朋友。”曾婉兒嬌羞地說道:“爹,你說什麼呢?這個長大不長大有什麼關係?”曾梓圖笑道:“我是替你高興啊。雖然說中間過程有點曲折,但是你學會了辨識好人,他又肯捨身相救,這最終結果是很好的。說起來他也是咱們府上的恩人,他不光是你的朋友,他救了你跟你娘,連我都要好好待他。”聽到這個,曾婉兒高興了:“謝謝爹。”曾梓圖說:“你先別急著謝我。爹支援你繼續跟他交往,要是你們想處好了,將來他也叫我爹,那我才高興呢。”曾婉兒稍稍愣了一下,馬上明白爹爹的意思,嬌羞的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