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思索了一會,抬起頭來輕輕搖了搖頭。

“哦?你不贊成?”陳削有些不解。

“跟黑山軍結盟可以,但,我們必須保持自己的大旗,一旦奉了黑山軍的大旗,我們還是黃巾軍嗎?”打什麼旗,高順並不介意,可一想到陳削得來的那根九節杖,高順便否定了投奔張燕的想法,結盟可以,絕不能加入黑山軍。

無論如何,張角雖然死了,可天下各地,黃巾殘餘中仍然有不少昔日太平道的教眾,他們心裡只願追隨黃巾,也只認太平道。

“結盟?不錯,這樣你馬上再回張燕那裡,就說我黃巾陳削,若他不棄,可以結盟,老子是黃巾,生是黃巾軍,死也是黃巾鬼。”

“啪啪…說的好。”

話音剛落,遠處走來一位魁梧彪悍的壯漢,一邊走,一邊鼓掌大笑,此人步伐穩健,身形魁偉,手裡拎著一根通體黝黑的狼牙棒,那棒頭上,根根鋼釘稜角分明,尖銳鋒利,不時的對映出道道逼人的寒光,狗蛋一路小跑著將此人引了過來,來到近前,狗蛋邀功似的喊道“是我把裴校尉帶來的,否則,他東轉西轉,一個人暈頭轉向根本找不到進山的路。”

“好,下去吧,記得,兩百個俯臥撐,五十圈負重跑圈,完不成任務,一天不準吃飯。”擺了擺手,不理會撅嘴抗議的狗蛋,陳削忙笑著將裴元紹迎了過來。

“裴校尉,多日不見,一向可好,能見到你活著,真是太好了,下曲陽戰後,我派人四處打探你們的訊息,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可急死我了。”說著說著,眼圈一紅,陳削猛的一把將裴元紹抱在懷裡。

在下曲陽的時候,多虧裴元紹關照,否則,說不定陳削早就被管亥給扒層皮下來了,管亥對陳削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很是不滿,裴元紹沒少替陳削說情,就連陳削身上背的寶雕弓,也是裴元紹送的。

“呵呵,你都沒死,老子能死嗎?看到你們都活著,我心裡也很欣慰,算是見到親人了,如今,管渠帥打算去北海,我特地來尋你,就是想邀請你跟我們一塊,如何?到時候,一起殺官造反,一起吃肉喝酒,豈不痛快。”

裴元紹對陳削很看重,他本是草莽出身,反而對劉備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不慣,倒是陳削這個滑頭,很對他的胃口,下曲陽兵敗後,裴元紹跟管亥殺出了重圍,對於滑的跟泥鰍一樣的陳削,裴元紹打死也不相信他會輕易死掉,這不派人一打探,聽說陳削在太行山一帶活動,裴元紹便親自找來了。

“哦?周倉你也在這裡?”見到周倉,裴元紹又吃了一驚。

“怎麼?你們認識?”拉著裴元紹坐下後,陳削納悶的看著周倉和裴元紹,覺得很奇怪,貌似當初是周倉一個人非要央求加入自己屯的。

“自然認識,周兄可不得了,昔日跟我一樣,都是管渠帥麾下的校尉,後來隊伍打殘了,我四處尋他,都沒找到,想不到,跑你這來了。”

周倉憤憤的撇了撇嘴,“隊伍都打沒了,只剩下我一個光桿校尉,有什麼意思,管帥讓我帶著妻兒歸入劉備一夥,老子看不慣,也擔心自己的妻兒性命不保,索性就投了陳削,你不說,他至今還不知道我是個校尉,呵呵…”

陳削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周倉比自己軍銜還大,居然肯委身投到自己麾下。

劉備軍紀嚴明,老弱都得參戰,周倉自在慣了,受不得約束,也怕害了妻兒的性命,想也沒想,就投了陳削,誰讓陳削的部卒命都活的長遠呢,尤其是老弱婦孺,只要隊伍裡還剩下一個青壯,陳削打死也不會讓他們參戰,這一點,讓周倉很欣賞。

“怎麼樣?一起隨我去北海如何?”不但碰到陳削,還見到了周倉,裴元紹很激動,恨不得拉起兩人的手抬腳就走。

“呵呵,算了,怕是要讓裴校尉失望了,我在這裡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