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異常慘烈。

雖然烏桓兵有所損傷,但他們非常狡猾,他們選擇的渡河方位是吊橋的正前方,攻取吊橋的路線也是同一條。隨著屍體的增多,加上石頭和滾木堆積,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隆起的平臺。

陳前安排在北面防守的有一千餘人,而他們真正與烏桓人交戰只有城門前這一塊,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場。看著吊橋旁越堆越高的平臺,陳前意識到想守住吊橋是不可能了,若再這樣進攻一會兒,烏桓兵都能直接砍斷吊起的繩索。

別說繩索,就按這樣的進攻方式,只要對方繼續進攻,從理論上講烏桓兵都能踩著屍體和石木堆上跳上城牆。

眼看著這樣不行,陳前立刻派人到城牆下找東西把城門堵住。同時讓人通知其他三處城門採取同樣的方法。

攻方與守方之間展開激烈的爭奪,烏桓兵悍不畏死一層層的屍體疊加堆了上去。終於在某一刻,吊橋的繩索被砍斷,沉重的吊橋砸在地上,噗的一聲將泥水濺出很遠。

預料中的事情終於發生,陳前將防守的重點放到了城門上。吊橋一經放下,護城河對岸的烏桓兵蜂擁過橋,湧向城門洞,打砸城門。

城門洞是陳前的防守死角,石頭也好,滾木也好,根本砸不到那裡。接下來要做的只能是等對方攻破城門進行肉搏戰。

恰在此時,他又陸續接到其他三個城門守軍的稟報。說去往那三個方向的烏桓兵並未展開進攻,只是派一小部分人渡過護城河後便停了下來。

聽到稟告,陳前知道今天遇見對手了,對方的狡詐超出了他的預料。烏桓兵欲攻而不攻,既不造成無謂的傷亡而又牽扯他的兵力。對方不攻,但他還不能不守。這種戰法屬於真攻與假攻之間,兩者隨時可以相互轉化,只看他們的防守情況而定。

陳前迅速分析了敵我雙方兵力的對比,一旦展開近戰,他這邊只有兩千四百人有戰鬥力,這還算上了經過訓練後的幽州降軍。其餘六百名弓弩手和新招募的軍士,近戰能力十分有限,完全指望不上。現在他已經看到一些新招募的軍士大腿都在發抖了,若敵軍破城,這幫人不跑都不錯了。

情勢危急,陳前將城頭的防守交給一名副手,而後快步走下城牆,指揮軍士封堵城門。

城門附近比較乾淨,沒有什麼可取的東西,軍士只得從附近的地上取土,填到城門洞中。

因為城門洞空間狹窄,人多了同樣派不用場,填土進度十分緩慢。陳前只看了一眼,就意識到按這個速度肯定擋不住烏桓的大軍。

當即他讓軍士將城門附近的房子拆了幾座,將拆下來的木頭和青磚快速運往城門洞。這些房子裡都住有百姓,陳前親自上去解釋了一番,承諾退敵之後給蓋新房子。這些百姓都沒什麼意見,有幾個膽大的還加入了封堵城門的隊伍。

陳前在裡面拆東牆補西牆,忙得不亦樂乎。城外的薄奚達卻悠閒地坐在馬上,看著手下人打砸城門。

從開始進攻以來,他眼中所見到的防守無非是扔木頭、砸石頭,並沒其他特別的防守辦法。這些方式與其他幽州軍沒什麼兩樣。

看著城門逐漸砸開一道口子,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出兵前,烏桓大人還說凌雲很厲害,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雖然現在的傷亡比預計要大一些,但也不算損失太多,只要攻進城中,糧食、女人、奴隸就都有了。早知道這樣,還帶什麼一萬人馬,估計只帶五千人足以橫掃這四個縣城。

薄奚達正浮想聯翩時,城門洞前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獷平城的大門已被完全開啟。然而,門是開啟了,可是烏桓兵卻未能立即衝進城中,城門洞已被堵死。

見此情況,薄奚達嘰裡咕嚕地喊了幾句,肯定是在罵人。而後他又對旁邊的人說了點什麼,立刻有幾人向其他城門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