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幾個抬頭聽講的學生此時紛紛抬起頭觀望著她,這比聽課刺激多了。

幾個好奇的學生不停的詢問:

“死人被偷了?”

“被誰偷了啊?”

“怎麼偷走的?”

諸如此類問句在不大的教室裡快速的響起……

老師掃了一眼大驚小怪地學生,拍拍講桌,“我講課的時候沒人聽講?這會兒都精神了?”

下面傳來細碎的笑聲,她繼續說:“市醫院停屍房的值班人員沒安心守崗,第二天早上發現莫名其妙少了一具屍體。”

“還是前天夜裡送去的屍體,這不,一眨眼就被人偷走了。”

“然後呢?”有人小聲問。

“然後?找到了,不過··…哎。”

她嘆了一口氣,抬頭瞄了瞄牆上的人體結構圖。

“屍體找到了,可是死人的身上沒有健全的器官了,都被偷走了……”

我的手輕輕一滑,手機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肝臟,腸子,雙手,腦幹,眼球……都沒了。”

臺下響起一陣唏噓的噁心聲,大膽的學生又問了一句:“都被偷走了嗎?那死屍豈不是就剩一個空架子了啊?”

一向嗓門巨大的老師小聲地回答,期間面部表情也不免有些難堪。

“差不多,這麼多器官沒有了,也不知道這個變態用來做什麼……哎,作孽啊,人都死了,死後竟然還被折磨成這樣……”

我騰的一聲從座位上坐直了身子,額角的冷汗密密的滲透出來。

看著牆上的人體解剖圖,再想想剛才的新聞,如果再多想那麼一點,就能想到那些奇怪的補品

這一時刻,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迷失了原有的位置,正左右擺晃。

死屍、器官、腦幹、核桃仁。

它們在某種程度上,長的那麼相似,黑色的核桃仁猶如大腦的軀幹,彎曲延綿,輪廓逼真。

往日裡吃到的核桃仁清脆可口。

可是,我卻吃到過透著軟綿味道的無味核桃仁。

那層灰色的外表就像塗滿了一層灰塵,包裹著那軟綿綿的補品:吃什麼,補什麼。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涼颼颼的。

人類有一個最大的毛病,有些事,你越是想記憶,它越是會工工整整、邏輯清晰跳入你的思維,把你不想思考的事情瞬間整理成一條新思路。

核桃仁和腦幹?

乾燥的雙手和人皮般的手膜?

神似眼珠的龍眼補品?

我按住自己已經狂跳不止的心臟,冷汗也順著我的腦門齊刷刷的流下來。

失去營養的器官需要及時補充新鮮營養,於是我們要吃補品,補品不同尋常:高階補品。

只要你的器官缺失了營養而由此向你提出抗議,你就要及時補充對應你人體器官的高階補品。

只有吃了這些補品,你才會變得聰明。

只有相信吃什麼,補什麼,你才會越來越聰穎。

我知道。

我完蛋了。

我的大腦已經確定了這條定律,多麼正確!

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可是,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我沒有任何證據,不能這樣胡亂猜疑林志。

可是……

完了,我的心臟又緊促地加快了速度,這一次,它快要蹦出來了。

那個抽屜。

對,還有那個上了鎖的抽屜。

林志把它上了鎖。

裡面有什麼?

秘密?

證據?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