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照顧它們,就像……”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追憶某一個令他難以忘記的場景,然後,他睜開眼:

“就像唐莉莉的手,她無休止的寫字,雙手已經耗幹了水分和精力,你看過她的手嗎?乾燥的像樹妖……”

“你看過陳鑫的後腦嗎?他的腦殼透著青色,那是大腦在向他抗議……”

他又仔細的看了看我的眼睛,“你要儘快補補你的眼睛,如果不及時使用補品,它們會死的。”

“死?你是說,我的雙眼會死亡?”

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林志。

他點點頭,“對,死亡。它們死了,你就看不見了。”

他站起身,輕鬆自然的朝門口走去,彷佛剛才長篇大論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急忙喊住他,“我該怎麼吃啊?”

“一週吃一顆,吃多了我無法及時供貨給你。”

“供貨?”我無奈地問,“只有兩顆嗎?多給一點不行嗎?”

他轉過身,笑嘻嘻地回答說,“貨源緊缺的,你們吃的,都是高階補品。”

“高階?··…補品?”我重複著這兩個詞。

“小時候你的媽媽沒有告訴過你這個道理嗎?吃什麼,補什麼。”

望著他漸漸模糊地背影,我的腦海裡清晰的回想起7歲時的夏天。

那時候媽媽燉了一小鍋的雞心,她不停地向我的嘴裡餵飯,不停的說:“多吃心,吃心補心。我們錢雷要更聰明,更健康···”

這一刻,我的身子進入了冰窖,止不住的發冷。

那兩顆隱隱發亮的白色龍眼,正折射出一道幽幽的黑色。

對面的鏡子中,我的眼球正黑白分明的目視著我自己。

那白色的眼球,第一次顯得那麼明亮,還有一點:晃眼。

晚上有一節選修課:人體解剖課。

當初選修這門課完全是我的一時興趣。

事實證明衝動是魔鬼,對於那一張張畫滿骷髏的人體圖,我已經難於再有勇氣認真聽講了。

教這節課的老師是一箇中年女教師,因為講課的時候夾帶著標準的京腔,而且脾氣又很火爆,所以我們私下裡都叫她京城師太。

她講課的時候我通常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玩手機。

這會兒,她正講著各個器官的構造,我則玩著王者榮耀。

她把手裡的書本往講桌上一扔,突然降低了聲音。

我抬起頭,發現她正認真地掃視著所有人,嘴唇微微一動:“你們這些大學生,沒幾個關注新聞的,看最近的市報新聞了嗎?”

有幾個聽課的學生無奈的搖搖頭。

“這麼轟動的訊息都不知道?”

她突然提高了分貝,把所有人嚇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死人被偷走了,這事?你們不知道?”

:()一百個人性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