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寧將竇廷熹在江北做的事一五一十彙報給慶熙帝,足以證明蔡黨和亂軍主力已經被剿滅。

同時,武建寧還寫了一段頌揚慶熙帝任人唯賢的話。

慶熙帝冷冷一笑。

“眼看著辦完了差事,他急忙想從火坑裡跳出來啊。王忠,你立刻用朕的名義,給武建寧寫一封信,就說就說現在僅僅剿滅了匪軍主力,各地匪軍仍舊是我江北的大患,朕還離不開他。”

“是。”

“皇上,太子求見。”

自那日之後,太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整日閉門不出,埋頭書房裡代替慶熙帝批閱奏摺,只要有空,就跪在神像前誦經禱告,反而是蕭牧如今鋒芒畢露,聽說前不久又罷免了好幾個貪墨瀆職的官員。

儘管深知蕭牧是一片為國之心,但慶熙帝還是有些不滿。

歸根到底,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蕭牧,愛屋及烏,反過來講也是一樣,蕭牧幹什麼事他都不喜歡。

但他現在已經沒辦法輕易剝奪蕭牧的權力了。

蕭牧已經有了能與自己抗衡的實力,而他能做的,只有盡力去提拔太子制衡。

他越來越覺得他一直精心佈置的制衡局面,已經不可控制了。

“進來吧。”

太子一身素服,鋒芒全部遮掩,一臉恭敬地走了進來。

慶熙帝一眼就看到了他滿頭的白頭髮,人也消瘦了許多,心裡竟好似被刺了一劍,嘴角也猛地躊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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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流露的分明就是心疼,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太子跪下。

“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兒臣這幾日誦讀《道德經》,覺得大有益處,心血來潮,想著父皇之前提起自己常讀的那本《道德經》無故丟失,特地手抄了一本,供父皇誦讀。裡面還有一些兒臣自己的拙見,特請父皇賜教。”

慶熙帝聽言,竟然大喜過望,連忙讓他拿來看。

他一頁一頁翻閱著,一字一句,皆是太子親自抄寫,還有他的批註。

看得出是很用心讀了。

“此外,過幾日就是許府真君誕辰,太子妃親手為父皇編了一個香葉冠,供父皇為真君賀壽之用。”

說著,身後小太監已經將香葉冠奉上。

慶熙帝大喜,將香葉冠捧起,連連稱讚太子妃手藝。

“你們小兩口有心啦。”

太子紅著眼眶。

“兒臣自知罪無可恕,不敢奢求君父原諒,只求能慰君父歡心片刻,兒臣萬罪始可減其一也。”

說著,兩行眼淚就斷了線一般啪嗒啪嗒地掉。

畢竟是自己辛苦栽培的孩子,慶熙帝終究還是動了惻忍之心。

“天下最難做的,是父親,你也是父親,自然知道父親盼望兒子成才的道理。”

“是。”

“江北蔡慈他們倒了,你琢磨著哪些人可用,補上空缺吧。”

太子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慶熙帝,連連答應。

“去吧,有空把小世子帶來,陪朕解解悶兒。”

“是。”

:()稱皇